姥爷一大早就被转到了医务室,里面刚好空下了一个病房,他就住了进去。
医生给周琛交代了几句,就说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年纪放这儿,得住上一段时间。
想了下,医生又说,“你可能得在家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
周琛点头。
过了会儿,医生低声忿叹,“谁这么丧尽天良,年过古稀的老人家,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是要闹出人命的!”
周琛面色平平,最终,没说话。
刘焱是凌晨三点才睡的觉,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只感觉鼻子痒痒的,她挠了下,翻个身,又觉得手上毛茸茸的。
她疲惫的睁开眼睛,懒懒的看向自己的手腕,果然,小短腿蜷缩在手边,伸着小舌头,犹豫了下,舔了舔她的手腕。
小短腿低闷的呜咽了声,刘焱将手收回来,随后,又从床上坐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看见周琛正站在窗边,窗外薄弱的阳光投射进来,迷蒙又散漫,周琛背对着自己,微微弓着腰,聚精会神的研究什么。
她痴痴的看着他,随后,弯起了嘴角,惬意的笑了。
她从床上轻轻下来,看见周琛俯着身子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些小零件。
大概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也没回头,他轻轻问,“起来了?”
刘焱默默走到他边上,然后和他一样的蹲着,慢慢的“嗯”
了声,又问,“你都没睡觉?”
周琛说不困。
可是怎么会不困,“那你想吃什么?”
周琛看她一眼,笑了,“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刘焱看见他拿了不同型号的钉子,又拿了起子板锯,就知道待会儿要做些木匠活。
本来就是,一屋子的家具,砸的砸毁的毁,狼藉一片,除了客厅比较结实的餐桌,再没有什么完整的物事。
一个平和的早晨,阳光正好,天气正好,周琛将破损的桌椅凳搬出来,敲敲打打,轮流翻修。
刘焱洗漱之后,收拾了些鲜蔬菜。
厨房还是老式的灶台,中间一口大锅,柴火从灶口用钳子夹进去,灶口边上树立个烟囱,一旦生火,炊烟袅袅。
刘焱在灶口边上的小锅里上了点水,盖上木盖。
随后,她坐回到灶口,边上是柴火,有干枯的油菜杆,还有些木头硬柴火。
她将引火的油菜杆点着了放进灶口,油菜杆涛涛的着了起来,随后,她将硬柴放了进去,稻草松掉之后,她将中间拨了拨,正下面有铁架隔层,灰烬会嗖嗖掉下去,空置了氧气。
她技术看起来挺熟练,但还是被浓黑的烟灰呛的睁不开眼睛。
她尽量将咳嗽的声音压低一点,可周琛看见那不通透的烟囱。
厨房里乌烟瘴气,刘焱脑袋几乎凑在灶口边上,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夹着钳子捯饬进了锅底,但是依旧烟霾不小,火势不大。
周琛拍拍手走进来,原本皱着眉头,却不自觉的勾起闲适的嘴角,接过刘焱手中的钳子,轻声说,“你先出来,我来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