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君子,谁都不准我说心里话,他们总是教我该说什么。
——因为皇上还是太年轻了。
……
——我想皇上可能想看看英美杂志。这是我刚收到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这是庄子的一段话。
——这段话讲的是互相理解,对吗?
……
袁振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指尖挤压着头颅。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生气。不忠的龙语还是荒唐的景燃亦或是没劲的闫力?
他只能确定,他一肚子的火。
这火也并非刚刚燃起,不过是见长罢了。
“我跟他,睡了。他功夫很了不得。”
“敢问,你这辈子,还有比昨儿喝更多的时候吗?”
“我先说好,我不是景燃的说客。他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们俩完了我知道。以后好不好我更加不知道。我想说的是,既然你觉得这个岁数错不起了,那就别看错人。”
乱心。
他的生活好像被这几个人扯得四分五裂。
龙语一路上开车都漫无目的,人到了三里屯也许只能算条件反射。随意选了一间pub进去,龙语要了酒,在吧台边儿一坐,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
“我一直陪你走陪你走,在你身边就很快乐很快乐……”
他懊恼的发现,居然不经意间他又哼唱起了这首歌。
操蛋。
因为别人情绪的糟糕而导致自己情绪滑坡,对龙语来说太难得。也就赵昕值当他如此,而此刻,竟然由于袁振的坏脾气而令他如此不快乐。
凭什么啊!
你到底得让我为了你都得承受些什么?
这份感情到底能不能停下来?再不停下来非失控不可!
酒过三巡,龙语晃晃荡荡摸进了des,吵闹声、喧哗感,在这间周五的pub里凸显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他要了酒,继续喝着,漠然的注视着舞池里一具具鲜活的肉体,他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这里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时不时有人过来搭讪,都叫龙语支开了。
他不想泡谁,也不想被谁泡。
无聊。
来试胆的络绎不绝,惹得龙语烦躁不堪。
有个姿色不错的倒也挺坚持,他站在龙语身旁,不肯走,却也不聒噪,就是陪在他身边,他喝一杯他喝一杯。
龙语终于跟他攀谈上,令他很开心,听到龙语问:开房,走吗。他嘴角挂笑的应和:好啊。我也嫌这里吵。
“长得就一脸荡丨妇相儿,就这么饥渴啊?”
龙语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捏住了男孩儿的下巴,刻薄的如是说。
“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一脸放荡模样呢?我敢打赌,你就是那种一到周末就会四处打猎的类型。眼光还颇高呢,你比我高尚多少?”
“去你妈的。”
龙语粗鲁了推开了男孩儿。
“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样啊?你觉得你玩儿人我被人玩儿?可这又有什么区别啊?哪个不是欲望使然。”
龙语瞪视着男孩儿,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场纷争。
“给人看戏有意思啊?”
男孩儿的手臂挂上了龙语的脖颈,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他的身体也贴上了龙语的身体,“你到底因为什么在不爽啊,猎人?想泡谁泡不上吗?看你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要吃了谁啊。”
他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于是选择了最有效的方式,以吻封唇,换来了男孩儿热烈的回应。
我都在干些什么啊!龙语悲从中来——那是一种对自我的无可奈何。
真挺无奈。
“你真挺操蛋的!”
猛然间,龙语耳边响起了任伟之前的怒骂。呵,可不是操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