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府里签了死契的下人抓回来的,被盛子带去清风斋了。”
看来谢祈昀并不像是这几日面上表现的那么不管不问啊。
木青压低了声音,“慈寿堂的人去了。谢老夫人身边的妈妈买通了下人进去的,清风斋不知道。”
沈南迦闻言忍不住哼笑,这对母子啊,谁都有秘密,谁都在瞒着对方,谁都在算计着彼此。
她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终于是睁开了眼睛,起身把一旁晾好的药一饮而尽。
“你去盯着,最好是能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
她唇角扬起一抹笑,“他们离开之后,再把人放出去,得是要清风斋的人没看住才跑的。”
“明白。”
木青立刻懂了她的意思,颔首退了出去。
沈南迦坐在梳妆镜前,神色已经不似方才的紧张,云栈一边帮她拆卸珠饰,一边道:“二公子那边来信了,外面都安排好了,戏什么时候演,小姐说了算。”
她微扬着唇角,抬手将桌上的一盏新茶浇在地上。
失子之痛嘛,或许这样才记得更清楚些,如今你也体会到了,可你怎么就死了呢,让这份痛就这么轻易的结束呢。
四婶婶啊,我感谢你没在那张血书上恨上我。作为报答,我便帮你把这侯府搅翻天吧。
“明天一早便传消息出去,婶夫人病逝,叫棺材铺的把棺材送过来,设灵堂,开门吊唁。”
丧礼
平津侯府——
“西昌伯爵府前来吊唁,送殡礼一份,哀。”
……
“文昌伯爵府前来吊唁,送殡礼一份,哀。”
……
“永安侯府前来吊唁,送殡礼一份,哀。”
“……”
“侯爷,节哀啊。”
“多谢徐大人。”
谢祈昀作揖,嘴唇皲裂,面容憔悴。
即使是一副劳心劳神之姿,他那过人的容貌和气质也将一身素麻孝衣穿出了几分风流儒雅。
沈南迦静默地站在他身边,随他一一拜谢前来吊唁的人。
“常人都道侯爷重孝,没想到对婶母也是这般的孝顺,今日一见才知,外界的传言都言轻了。”
谢祈昀彬彬有礼道:“愚弟犯错被罚今生怕是都无法再返京了,作为兄长,辞泽理应好生照料婶婶,更何况四叔曾于我父亲有恩,婶婶也向来待我不薄,这些礼数都是应当的。”
不得不说,谢祈昀在做戏这方面是极有天赋的,假话都能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去戏班子里唱戏可真是可惜。
“你说说,连一个婶婶的丧仪都能置办的如此周全慎重,可真是个极孝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