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屋子里便又来了不速之客。
“奴家给夫人请罪,还请夫人责罚。”
沈南迦往堂前瞥了一眼,蒋氏娇滴滴的哭着跪在那里,可怜劲儿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谢祈昀。
蒋氏是她与谢祈昀成婚第三年纳进来的,本是买来的丫鬟,做些洒扫工作,做着做着就做到了侯爷的床上。
谢祈昀喜欢她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好说歹说让自己同意了。
只是这蒋氏,向来仗着侯爷宠爱,就在侯府里作威作福,没一天安生,总是气的沈南迦头疼。
她倒是没想到,这蒋氏还真的能在院子里等到侯爷来。
沈南迦不语,只是默默的喝着药,屋子里的气氛顿时间有些过分安静。
谢祈昀和蒋氏四目相望,你看我我看你,沈南迦也不着急,喝完药又吃了块云栈递过来的果脯,就等着他们开口。
谢祈昀忍不住了,开口试探道:“夫人想怎么惩罚她。”
沈南迦略显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反问道:“官人要怎么罚?”
她心里明白,他们借着自己刚经历丧子之痛定是失了理智,只要是她要求了什么惩罚,谢祈昀自当是会减轻,顺便还会丢下一句好生养病。
沈南迦此话一出,这下傻眼的变成了谢祈昀和蒋氏,蒋氏甚至是连装模做样的哭都忘了。
“我自然是听夫人的。”
这是今日第二次谢祈昀对沈南迦感到意外了,不由得细细的打量她几分。
沈南迦心中冷笑,听我的?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她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看向谢祈昀,“官人,这也是你的孩子,你难道不痛心吗?”
谢祈昀避开沈南迦的眼神,沉声说道:“自然是痛心的,丧子之痛,我心里不比夫人好受。”
沈南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既然痛心,那定是要好好责罚。”
谢祈昀吞了吞口水,“那便罚她杖刑20,再去祠堂罚跪十日。”
“夫人觉得如何?”
沈南迦端着茶碗轻轻撇着茶叶,眼皮也不抬一下,“我觉得如何不重要,这可是官人你的亲生骨肉,得要你能疏解心中不快。”
谢祈昀这下被架在了火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本是他想了这办法帮蒋氏,却没想到此刻却是他做了这个恶人。
“赵盛,把人带下去吧。”
见此状,蒋氏也彻底昏了头,早就忘了自己装可怜的事情,膝行跪着爬到谢祈昀跟前求饶。
“侯爷,侯爷你不能这么对妾身啊……”
“侯爷,您说过要帮妾身的啊……”
怕她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谢祈昀示意了赵盛一眼,粗暴的把人拉了出去。
“我有些乏了,官人还是快些去忙公务吧。”
沈南迦按着眉心,她刚从阎王手里捡回了一条命,实在是没心思理这些烦心事,不等谢祈昀再多说什么,立刻赶人走。
云栈也顺着沈南迦的意思,“侯爷,郎中说夫人的身体经不得闹,受罚的人最好还是带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