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缓步绕到他面前,面色冰冷。
李巡惊讶,竟是一个少年。
他眼珠一斜,伸手拔剑。刚摸到剑柄,手就立刻缩了回来。
百锻钢打造的宝剑摸上去像是烧红的铁烙。
李巡张口大喊:“来……”
嘴里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嘉年卡住脖子拎过案几,吊在半空。
门外侍卫听到帐内有异响,却没听清是什么。与旁边的同僚交头接耳一番,站在门外询问:“将军可有吩咐?”
他们知晓李巡自从被贬谪之后,心情一直不好,时不时借酒浇愁。
此番说不定又是说什么醉
话。冒然闯进去,铁定会挨一顿臭骂。
嘉年瞧了眼挣扎的李巡,朝帐外开口道:“没你们的事,站你们的岗!”
嗓音竟与李巡十分相像。
“遵命。”
侍卫答应一声,与同僚对视一眼。
将军果然喝醉。
这座军帐除了办公,还是李巡的卧房。阖上门帘后,平常说话外面根本听不见,除非大喊大叫。
嘉年抬起另一只手,双指一并,袖中飘出一道符箓在空中化为一道水幕包裹住帐内空间。
这样一来,无论李巡再怎么喊,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
嘉年松开手,李巡摔落在地。
他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按住案几,惊魂未定。
“你是修士!”
嘉年眯起眼问他:“蛇首山那边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巡站起身,面有苦色。
“蛇首山之事乃朝廷秘闻,在下知晓不多,来此也是奉命行事。”
嘉年问:“奉谁的命,做什么事?”
李巡的脸如一口苦酒下肚。
“奉陛下之命,七月十四抵达蛇首山,防止当地村民翻山越界。”
嘉年胸中生出一股怒火,他冷冷地问李巡:“你知不知道,七月十四蛇首山会发生什么?”
李巡脸色更苦:“当地村民,会向蛇首山山神献祭。”
“祭品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巡艰难点头:“知道。”
如果不是还有问题要问,嘉年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不管他们在山中死活,居然还要防止他们自寻生路,让他
们成为那畜牲的口中吃食!如此尽心尽力,怎么不干脆认了它当祖宗!”
李巡愤懑不已,他同样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