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十多年的刑警职业生涯的阅历,确实够不到这个程度,但这并不代表周忱就能认同霍北修这个人。
申康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勤奋中学那帮人杀了他。”
一句话让周遭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门外数双耳朵正全神贯注的听着。
老男人疯狂沙哑的呢喃终于缓缓渗了出来:“不就是抢了你们的位置,动了你们的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这么狠心……我的儿啊,爹还没有等到你给我养老呢!”
尽管申康房一直都在嗷叫,可霍北修还是从他的话语里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比如,“抢了位置”
、“动了你们的人”
,两句话足以让霍北修的视线钉在他的身上。
“抢了谁的位置,动了谁的人?”
霍北修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问我?”
申康房又哭又笑地说,“你应该去问那帮人!是他们害死我儿子!你们应该把他们全都抓回来,一个个问清楚,凶手应该被抓去枪毙!”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恨不得自己立马架着枪冲到学校给那些人一人一子弹才能解恨。
“申小花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恨他恨到要把他分尸的程度?”
霍北修整个人都很有压迫性,从未被这种气势压过的申康房瞬间慌了起来:“他没有……他很乖、很安分……这个工作是我堂弟好不容易找了门路把他安排进去的,你说他怎么敢惹事?”
霍北修算是听出来了,在申康房的眼里,申小花就是个二十四孝儿子,还是个工作负责,跟同事友好相处的人,但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这样的人,再懂事也会有叛逆的时候。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申康房除了指着学校,其余根本就说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最后,他让人给申康房做笔录后起身离开。
推开门就看到一堆听墙角的人,他眉头皱起,抬眼对上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
周忱既冷漠,又不感兴趣,为何要来偷听?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陆域就压低声音说:“要不要再去勤奋中学看看?”
陆域认为申康房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是熟人作案,那么勤奋中学的人嫌疑是最大的。
“可以按着他给的思路往下查,但我猜,他那些话全是瞎说的。”
霍北修打了个哈欠,“他根本不在乎申小花的死活,也不在乎凶手是谁,这点你看不出来?”
很显然,大家都看出来了。
霍北修朝着办公室走,身后跟着陆域、马优,以及被马优非要拉着一块的周忱。
周忱没来得及说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听到陆域问:“你认为他的话里能有几条线索?”
“申小花是个二十四孝儿子,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舍管,从未跟同事有过冲突的好同事——”
霍北修冷哼了声,“你真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完美无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