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道:“先生快出来,有人找你。”
谁?等楼清去寨门口看见那人时,更加疑惑。
来人身穿裋褐,草鞋沾泥,应是刚从农田上来,楼清在思索着对方的身份,有些眼熟,好像是他某位学生的父亲。
来人正是李龙,见楼清远远走来,温文儒雅,左手包着右拳摩擦的更是厉害。
“敢问大哥,你找楼清何事?”
楼清走到李龙面前,先揖礼道。
李龙见他斯文有礼,更是懊恼自己此前那番话,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正在楼清名下受教,更如雷击,朝着楼清跪了下去。
楼清大惊,忙伸手扶他,却被李龙阻止了:“大哥快起来,楼清受不得。”
李龙连连摇头,双眼流下悔恨的泪水,颤抖着声音说道:“先生受得住,是李龙对不住先生。”
楼清又惊又疑:“大哥此言何意?你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怎会对不住我?”
李龙哭着道:“有的,就在先前,我我侮辱了先生。”
楼清灵光一闪,不知怎么的就将他与季长风联想在一块,季长风先前就在山下忙活,是否因为他的原因才气呼呼的回来?
想到这,楼清试探问道:“大哥起来说话,可否告诉楼清,先前发生何事?”
李龙被他扶起,望着他清澈的眼眸,咬咬牙,将先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楼清还未听完,已是被震得步步后退,他连连摇头,惋惜道:“大哥糊涂啊。”
李龙吞吐:“我”
楼清失望道:“楼清是受学生所托才重开书院,大哥此言不仅侮辱了楼清与寨主,更牵连了县民们啊。”
李龙哭道:“是我错了,还请先生原谅。”
楼清道:“大哥大错特错,我楼清行得正坐得端,寨主更是明义,从未与楼清做过你说的那些事,大哥实在令人心寒。”
李龙急急道:“先生”
楼清心痛道:“今时不是我愿不愿意原谅你,而是你冤枉了寨主与山寨,大哥可知,即便是稻谷错长,寨主也不会与你争夺那几斗米?”
李龙不信:“怎会?他们是山贼。”
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告诉他们,他们误会了长风山寨,误会了季长风。
楼清道:“大哥是东南县人,当比楼清清楚,这二十余年来,长风山寨可曾危害过县民?”
李龙心虚:“不曾。”
楼清再道:“当年老寨主不过是占山建寨,又不曾危害过县民,又怎能以山贼称呼他们?”
李龙道:“先生,即便是他们不曾危害过县民,可占山为王,只有山贼土匪才会做的事。”
楼清也不清楚季正林为何要占山建寨,但是既然已和季长风成亲,说了山寨是他家,他便不允许别人再这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