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见他快速否认,也没发怒。
“也是,长风山寨再好,也是个贼窝,夫人有圣人之志,留在此处,的确委屈。”
楼清总觉得今日的季长风有些奇怪,先前他只是动动下山的心思他就发怒,今日却坐在他身侧,论日后去处。
“好端端的你今日怎跟我说这些?”
季长风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怀疑,笑道:“只是闲来无事,跟夫人谈谈心而已。”
谈心?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交情了?
“既是谈心,我也有一事问你,你老实说与我听。”
季长风见他神情正经,也跟着点头。
楼清问道:“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瞒着他的事多着呢,他指哪个?“并无。”
楼清再问:“既是如此,你因何不告诉我强迫我喝了一个月补药的原因?”
季长风答道:“并非隐瞒,而是你从来不问,既是不问,我便认为你不想知,你不想知我便不说。”
楼清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反驳道:“这全是你一人心思。”
季长风定定的望着他,好一会才开口道:“是我一人心思。”
楼清顿时没了话头,明明是很好接的一句话,可楼清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沉寂许久,季长风才道:“你身子底虚,那药只是让你补补身子,庸医早说你时间久了定然不愿,所以才让我教你练武,这药没半点坏处,夫人不必多想。”
楼清被他一言堵住了嘴,话语在舌尖转了又转,半会才吞吐道:“我并未多想。”
这是事实,如果季长风要害他,一刀就能解决的事情。
季长风听后,露出了笑。
这几日,陈涛将那事想了再想,楼清在长风山寨终归不是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回来,可要怎样让楼清全身而退是个问题,毕竟季长风不是好惹的。
陈涛查过县衙卷宗,三年前季长风密会马县令一事并未记录在案,其实该有所记载的,毕竟那次马大人真是动了念头要进攻长风山寨。
可事实却是片言只语都未留下,马县令早已升任,成了他的顶头上司,此时若是发信去问,来回时间又得拖上一段时日,而且陈涛思虑此事,希望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陈夫人端着燕窝粥推门进来时,陈涛正捧着书卷,坐在书案旁,眉头紧蹙。
“涛儿在想什么?”
陈夫人温柔的声音将陈涛的思绪扯回,抬眸时,陈夫人已经走到面前。
陈涛赶紧起身:“这么晚了娘还没休息?”
陈夫人放下燕窝粥,在陈涛的扶持下坐了下来:“你回来也有几日,每日都忙着县衙的事,憔悴不少,娘怕你熬坏身子,给你熬了燕窝粥。”
陈涛看了一眼那燕窝粥,低声道:“孩儿让娘亲费心了。”
陈夫人拍了拍他的手,摇头道:“涛儿说得哪里话。”
陈涛坐下,端过粥,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