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木道:“属下不知。”
不知?“他可曾有说过什么?”
说一句,半句都好,他就
“有。”
他看见了楼清眼里亮起的光,想着自己该不该把实话说出,但是他很老实,所以将那句话斟酌了再斟酌:“季寨主让属下转告昶叔,若是楼先生要离开,不得阻拦,另外再送百两银子给先生备用。”
楼清的心仿佛遭到重创,疼痛夺去呼吸:“他真这样说?”
昀木观他脸色一下苍白,有些迟疑的点头:“原话。”
是原话,只是是沃仕斐的话。
楼清眨眼,泪水湿了眼睫:“他在哪?我要见他。”
昀木见他哭了,又慌又急,话都说不出一个。
楼清打他那一巴掌,的确够痛,季长风看着铜镜里的那张面容,即便是有大胡子的遮掩,那指引在上面,红红的痕迹。
真是见鬼了,季长风吸口气,将铜镜放回原处。
不随着楼清回去,季长风有自己的考量,若是随着回去,他一定舍不得楼清走,既是舍不得,何不一开始就断了。
季长风还是觉得楼清那时鬼迷了心窍,以至于他也丧失了理智。
对于楼清,季长风是认真了的,也曾认为,只要楼清在身边,他们两个总能磨出一个机会来,但是显然,他太信得过自己了,自己也没想象中那样伟大,真能什么都不去计较。
因为付出了,是想得到回报的。
房间不是很暗,可季长风却觉得他的心口暗了一角,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即便是小云去世。
“楼清,我败给你了。”
空静许久的房间,忽的传来一声叹。
42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季长风坐在地上靠着床假寐,听见这声音猛的惊醒,一睁眼,楼清的身影就站在了前方。
季长风坐在原处,目光扫过楼清:“行礼都在柜子里,你自己拿。”
他的语气平淡,目光平淡,平淡到楼清不知如何开口。
季长风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双拳紧握,看着他薄唇紧抿:“楼先生莫不是来告诉季某,你不想走了?”
自己的目的就这样被他轻易道出,楼清满脸羞红:“就是如此,你”
季长风沉声打断他:“还是别了,楼先生早点启程的好。”
楼清急急道:“我是真的。”
与楼清的着急相反,季长风的态度很平静:“我也说真的,楼先生又何必让我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