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派,其位在北,负责镇守连接酆都的洞渊之境,掌门程华以枉死树为守境之本。
四大门派分别守护四道入口,共同守护尘世安宁,世人无恙。
如今枉死树倒,天封阵破,龙吟剑被拔,恐怕尘世已经成了群魔乱舞的死地,不知多少百姓罹难。
桑卿扬手欲打,沈故不躲,反而挺直了胸膛。
“既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连无辜?!”
“无辜?他们?”
沈故戏谑一笑,眼梢似有绯红爬过。
“世人皆负我,他们死有余辜!”
“混账!“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死一般寂静的氛围里炸开。
沈故瞪视桑卿:“你有何资格打我?!”
“凭你还肯叫我一声师尊!”
“呵,”
沈故冷笑,“师尊?”
“那我来问你!我被迫在大雪中罚跪的时候,你在哪?我被打到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排挤,被骂是克死亲友的怪物时,你在哪?我被丢下万鬼谷的时候,你又在哪?!”
“你口口声声说会回来接我,可是没有!桑卿,你早就把我忘了!你只顾修你的仙,问你的道!”
“我……”
桑卿迟疑了。
似乎,有什么不对……
离开前,他把沈故托付给了掌门程华,后来他在山中清修,收到过几次来信,信上说,沈故一切安好。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突然晕开一片殷红。
他想将面前的青年看的再真切些,但无论他如何努力,眼前还是越发模糊起来。
“桑卿,你不能登仙……”
耳边是沈故发狠的话:“你得死,你得和我一起死!”
眼皮好沉,桑卿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鲜血不住的从胸腔的血洞里喷涌出来。
终于,连最后一丝意识也无。
……
周身剧痛,腹部的丹田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从里到外,似要将人活活烧成炭。
桑卿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四周光线很弱,有一潮湿阴冷的味道。
这不是瑶天。
他用力眨了眨眼,渐渐看清了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
是一个窄小的山洞,那微弱的一点天光就是从头顶上碗口大的洞中透进来的。
想起来了,这是他离开玄尘派后,寻到的第一处可以落脚清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