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摩御剑而起,直往山下,外面冷风呼啸,吹的他衣袍猎猎作响,胸前的胡子被韩江雪绑成了一缕一缕的麻花辫,胡乱的拍打在他胸口,拍的他愈发起火。
他试了几次想把胡子解开,但是夜风太大,天太黑,根本解不开。
“江雪那个臭丫头!关键时刻就会裹乱!”
山脚下的竹屋渐渐近了,屋内灯光昏黄,门口安然立着一个白衣如雪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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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
桑卿倚在门边小酌,瞥见严摩风驰电掣的身影,随手关紧了身后的门,指尖捻动,给整座竹屋上了一层结界。
严摩收了佩剑,抬手拂去身上寒霜,大步朝桑卿走来。
桑卿站着没动,抬起手腕,饮尽了杯中薄酒。
“严摩长老深夜前来,一路辛苦。”
他嘴上说着辛苦,但面上却无半点歉疚之意,对上严摩怒气冲冲的眼神,朝屋前空地上的石桌椅指了指。
桌上只一壶清酒,两只酒盏,一束松枝。
“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你深更半夜焚书传信就是为了拉我喝酒的?”
严摩怒瞪着他。
“多年未见,请你小酌一杯。”
桑卿半垂着眸子,面上笑意不减,“不为过吧?”
“哼,数九寒天的,老夫可没这个兴致!”
“阿故已经睡下,委屈严摩长老了。”
不等再严摩开口,桑卿已率先走到石桌边坐下。
他捞起袖摆,动作优雅的将两只酒盏酌满,收手时指尖轻轻在冰冷的石桌上碰了下,仿佛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严摩突然觉得寒气逼人起来,夜风吹的骨头都疼,一时耐不住,还是凑了过来。
他在桌边坐下,看着桑卿一脸淡然的模样,突然问:“你是不是还对当年的事心存怨恨?”
桑卿将一只酒盏推到严摩面前:“旧事已矣,莫要重提。”
“那你为何……”
“晰晰燎火光,氲氲腊酒香。严摩长老,喝酒。”
桑卿的眼睛如碧波清潭,只对视一眼,便能让人杂念荡涤。
“唉,”
严摩叹息一声,举杯将酒饮尽,“你是怪我罚了沈故。”
“那小子生性顽劣,不服管教,你这两年不在,不知他秉性,会心软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