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坐在由黄金打造的王座上。在他的身后是两名背负巨炮的巨人,他们的身上穿着黑红的铁甲,几根滚烫的通红锁链从虚空中探出,缠绕在他们的胸腹、手腕、脚踝等部位。他们的手中握着巨大的板斧,就以这种被束缚的形象笔直地守护在她的两侧。
她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金黄的头变得灰白无光,一对通红的眸子宛若两滩血泊。她翘着二郎腿,右手托腮,嘴角噙着一抹带着几分邪魅的笑容。
这里漆黑一片,她就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等待着,等待着,一直等待着。
等待着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
也许在未来,这只是历史中一个不起眼的转折,但对黎塞留来说这便是一个新的时代。借由一个个不幸,她终于完成了一项其他舰娘从未想过的壮举——
拥有属于舰娘的自由。
她双手合拢,对着身前的十字架低声述说着自己的罪孽。
“不幸成为了我的武器。我挥舞着它,既伤害了别人,同时也伤害了自己。我能保护的只有我背后的人,为了我的至亲,我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内回荡,一遍接着一遍。
在念诵完第三遍后,她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闪烁着泪光的眼睛,眼中的忧郁为她增添了几抹柔情,却也减去了几分领袖的威严气质。
她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块绣着鸢尾花图案的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随后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的柔情已经隐去了,她再一次成为了自由鸢尾军方的领袖。
她走出了教堂,看到贞德正站在一根白色石柱前等待着自己。
“黎塞留姐姐。”
贞德迎上来道。
“他们又在催你?”
黎塞留一眼便从贞德躲闪的眼神中看出了实情。
贞德点了点头“他们说的没错,我们在这里耽搁了太长时间,皇家恐怕已经反应过来了。”
“如果他们真心为自由鸢尾着想完全可以自己来找我。”
黎塞留从贞德的身旁走过,脚步没有丝毫减缓。
“他们也许只是不想见到你。毕竟我们做的有些过分了。”
贞德转身跟在黎塞留的身后。
“只有我而已,你们没必要把自己也带上。他们真的只是不想见我吗?恐怕是不敢见我吧。”
“但……”
“你觉得我们有能力吞掉整个皇家吗?”
黎塞留打断了贞德的话。
“威斯克·特列斯不在皇家,北部的罗马科正陷于混乱,卡尔弥斯的伊莫维奇·塔斯古夫鞭长莫及,只要采取铁血最擅长的响磬战术,攻陷灵尔顿也不是没有可能。”
贞德想了想回道。
然而黎塞留却摇了摇头“皇家是一头沉睡的狮子,而我们充其量也只是一匹孤狼。若没有能力趁着对方熟睡彻底解决掉对方,那么做的太绝只会害了自己。”
“但是继续拖延下去只会葬送掉大好的局势。”
贞德反驳道。
“占领灵尔顿才会毁了自由鸢尾。”
黎塞留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明白。”
贞德抿着嘴巴,眉头紧皱,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
“你们太依赖指挥官了。仔细想想这个世界除了我们和皇家外还有多少势力?”
黎塞留瞥了眼贞德,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