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青漓眼睫一眨,心头也随之一软,竟如何也下不了口了。
“怎么,”
皇帝细细瞧着她眼底神情转换,便知小姑娘是心软了,笑微微的将手腕放下,低声道:“舍不得朕了?”
“哪个舍不得了,”
青漓不承认,道:“你少乱说。”
“你只管嘴硬,”
皇帝伸臂将她自栏杆上抱下来,道:“总有你认的一日。”
青漓禁不住笑了笑,笑完了,又拉起他衣袖,瞧他手腕。
她咬的不深,数日的功夫过去,那印子早已消失了。
她松一口气,轻轻道:“好在不曾留下什么痕迹。”
“留下了的,”
皇帝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便拉着她手往自己心口上放:“——只是不曾留于手腕,而是在此处。”
青漓抿着唇笑:“你这张嘴,惯来都是抹了蜜的。”
“只要朕心诚,”
皇帝道:“嘴上抹什么,又有何要紧?”
青漓仔细想了想,按住唇角的笑意,道:“也是。”
皇帝不再说什么,伸手为她整了整衣裙,便带着她往一侧山道上去了。
方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卫率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遥遥的跟了上来。
“朕与皇后四下里走走,”
皇帝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你们便不必跟着了。”
青漓本以为众人会以“陛下安全为重”
等等理由劝阻,却不想竟当真无人说什么,由着皇帝拉着自己,往一侧山路上去了。
她对皇帝治下能力暗生敬佩,四下一瞧,顺口问了一句:“这是往哪里去?”
“不过是随意走走罢了,”
皇帝头也不回,道:“只消同你一道,往哪里去都是好的,何必拘泥于地方呢。”
青漓手被他握住,深觉他掌心的烫热,此刻却觉一颗心似也被他握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她微微垂首,低声跟了一句:“都依你便是。”
皇帝大笑几声,虽不曾开口说话,手指却在她掌心儿轻轻挠了一下——那滋味儿,似乎直痒到青漓心里头去。
正是五月初,气温渐升,空气回暖,浮烟山本是山林,四下里皆是绿树,边走边行,时不时说几句话,倒也闲适。
“衍郎,”
等拐过一个弯儿的时候,青漓忽的眼睛一闪,遥遥指着不远处的那片山林,道:“你看,那是什么?”
皇帝目力不错,也隐隐的瞧出几分:“似是……一片果林。”
“果林?”
青漓眼睛一亮,道:“可以自己过去采吗?”
这一世活了十几年,她还不曾亲手采过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