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中,一名女子倒在角落中,身上衣衫破烂带着干涸的血迹,从尚且完好的一些布料可以看的出她身份并不低。
有老鼠窸窸窣窣的爬行,女子紧闭的眼皮睁开些,似乎是被吵醒了,一见是老鼠又闭上了眼睛。
“姐姐变化可真是大啊,这老鼠平日里吃的尽是些腌臜污秽之物,甚至还啃食过犯人的血肉呢~”
云皎,就是那牢房中的女子听闻言语又睁开了眼睛,与刚刚和那油光水滑的老鼠对视时的漠然和不同。
此刻,那漆黑的眼瞳中放射出了强烈的憎恨之意,仿佛要将言语声音的主人千刀万剐一般。
她强撑着让自己靠墙坐起来,浑然不顾身上裂开渗血的伤口,霎时这空间血腥味弥漫起来。
“咳咳……”
云皎咳嗽着,嘴里也满是血腥的铁锈味。
“云絮儿,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可你……”
她的声音沙哑且弱,像是被粗粝不规则的石块摩擦过又堵住一样,字字和着鲜血淋漓而出。
“可你……抢了我心爱之人,让父亲被诬陷通敌他国,让待你不薄的舅母被十数不堪之人人奸污,大哥对你那么好也被你害的失踪下落不明……”
云府其余人被下狱、流放、充妓……
曾经鼎盛的云家如今竟是家破人亡!在那史书上遗臭万年!
云絮儿头戴凤冠插金簪,面若桃花艳若桃李,一身红袍拖地绣金线,凤凰纹样栩栩如生似要展翅欲飞,极尽奢华尊贵。
她走进牢房,掐住云皎的下巴迫使云皎抬起头。
“姐姐,你该不会以为仅是我就能做到如此多的事吧?真是愚蠢啊,不过也是多亏了你这份愚蠢计划才能推行的如此顺利。”
云皎恨得眼睛通红,“当然……还有你那个贱娘!”
这云絮儿是她那表叔家的孩子,表叔一家遭难,父亲只带回了她,自小就待这妹妹如同亲生一样。
却不成想……这妹妹竟是会害的自己一家如此下场!
“姐姐还是少说话的好,瞧这粗粝难听的声音和从前那婉转的声音比起来……啧,不过也是,毕竟这嗓子可是盛过热炭的啊,呵呵~”
云絮儿娇笑着,似是极为好心的为姐姐着想一般,可掐着云皎下巴的手却越用力。
云皎恨极,了狠挣脱死死地咬住云絮儿的手。
“啊!陛下救我!”
云絮儿回头楚楚可怜呼救,一抹明黄冲进云皎视线。
可这个身影不再是曾经的温柔以待,而是狠厉地掰开云皎的嘴一脚将她踹了出去,云皎瘦弱的身体撞到墙上滑落。
“你们这对……贱人!到底是……为什么……”
云皎骂着,不由得哭出声来。
“是我在你被贵族小姐为难时帮你立足的!是我在你中毒时为你吸毒治疗……甚至害了无辜人给你做药引子……”
“呵,那又如何?你这毒妇,竟然敢伤絮儿!”
说罢戚长节的脚就要落在云皎身上。
云絮儿拦下他,“陛下莫动怒,她还有用,再说让她死个明白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好好,就依你的。”
两个人粘糊的眼神恶心的差点让云皎吐出来。
“我的好姐姐,我来告诉你吧,你知道每次你自以为是的帮忙让我有多难堪吗?
有你在我在云府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我只能谨小慎微只能让自己透明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我要毁了你,彻彻底底的毁了你!”
云絮儿笑得张狂,弱柳扶风的脸变得扭曲,“正好那时还是殿下的陛下需要云府的势力亦或是……”
云絮儿故意拖长音调,观察着云皎的表情。
“让云府直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