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糖果酱,不管是装瓶卖酱还是用酱打底熬制骨汤做面,那都是极好的营生。
再不济,还有家里正晒着的橡子呢!
她可是仔细看过,西厢门口正好有一个石磨,虽然小了些,但拿来把橡果磨成粉渣,那是远远够用的了。
想到这儿,沈意清下山的脚步瞬间变得格外轻快。
这可都是钱啊!
沈意清拎着柴回了家,随意往嘴里塞了几口饼子,便开始干活。
后天隔壁村可是有庙会呢!
若是能早一天将这苦槠豆腐和糖果酱做出来,铜板就能早一日到自己的手里。
沈意清走到装满橡子的笸箩面前,随手捏起一个,稍稍用力,这橡子的壳便能轻松脱落。
这橡子便晒好了。
也是老天爷给力,这两天的太阳格外的毒。
放在冬天,不仅晒的人身上暖暖的,也把橡子晒得炸开了裂纹。
沈意清的手一一碰过笸箩里的橡子。
橡子表面接二连三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眼之间,整个笸箩上的橡子壳和橡果已经壳果分离。
小萝卜头儿守在一旁,看着一连串的橡子炸开,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哇!姐姐好厉害!”
这以后谁还敢惹这姐啊!
反正小萝卜头儿是不敢,他生怕自己惹了她,就变成沈意清手里的橡果那般下场。
沈意清作为长姐的威严就在这么潜移默化之中,深深的扎根在了沈江城的心里。
乃至于沈江城后面爱慕上了一个不着调的青楼女子,心里还会因为回想起来今天橡子的可怜下场而可怜巴巴的听沈意清的话。
沈意清端起笸箩,左右手同时行动,只需要将笸箩略微倾斜,再给予其合适的力度,这橡子壳就会一一从笸箩上面滑落下来,掉在院子里的地上。
而橡果则切到好处的留在笸箩的正中央。
干干净净,颗粒分明。
小萝卜头儿有样学样,端起一旁较为小些的笸箩,模仿着沈意清的样子,试图像她那样轻飘飘的颠簸几下,就让这橡果和橡壳分离。
谁承想。
就他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力气。
刚把这笸箩端起来放到胸前,不过颠簸了一下,整个笸箩带着里面的橡果就接二连三的打在沈江城的脸上、身上。
沈江城心想,“出大事儿了。”
一边连忙蹲下身子,着急忙慌的去捡起那橡果。
甚至还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分出些心神来,去瞧了瞧沈意清的脸色。
沈意清将他的一切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深色的眸子里染上几分笑意,嘴上没说什么,只默默的蹲下跟小萝卜头儿一起捡那橡果。
反正这东西也只是染上尘土,在水下冲洗一下,照样进石磨里面被磨成粉。
这做苦槠豆腐没那么多讲究。
湿的粉干的粉区别不大,反正都得再下锅煮熟捞出沥干,然后等放凉定型才能切块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