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陈婶就要转移战场,不骂陈叔,转而骂自己。
沈意清连忙扬起小脸,“婶子您听我说,这包子啊,是专门给您送的。”
“陈叔不是馋吗?那就让他看着您吃!”
本因为小沈带着肉包子来的陈叔,刚刚浮起来的些许希望之光,就这么没了。
陈婶听了,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当下看沈意清更加欢喜了,“婶子就知道,你是向着婶子的。”
沈意清略微松了一口气。
开玩笑,陈叔是妻管严,这十里村那户不知道啊。
得罪陈叔,还有陈婶救。
得罪陈婶,陈叔可都帮不了她。
陈婶接过沈意清手里的东西,边看边心疼,“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又送东西来,婶子家不缺的。”
怎么可能真不缺,要是不缺,就不至于连陈叔想吃口肉包子,两人都得吵上一架的。
这冬季里地里没什么农活儿,去县城的人也不多,陈大挣的钱自然也就少了些许。
陈二虽然在镇子上,但镇子上冬天活儿更少,这么一算,里正家冬天的日子可不得数着铜板过呐。
更别提陈叔陈婶还花了六两银子收了沈意清那块儿地,这日子更得紧巴着了。
当然,这些沈意清都是估摸的。
就算陈叔陈婶家日子真的好过,自家受了人家不少恩惠。
这日子渐渐好过起来,也不能忘了是谁让自家日子慢慢变好的啊。
沈意清心里有杆秤,这杆秤的砝码是感恩。
沈意清笑着看向陈婶,陈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小沈呐,看上去脾气好,但可是个有主意的主儿。
但凡她说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比如那地契。
所以这往自家送的东西,既然送出手了,她就没有打着再拿回去的主意。
孩子是个好孩子,但自己也不能让人吃亏不是?
陈婶这么想着,拉着沈意清坐在自己身旁——本该属于陈大的位置。
陈婶,“这么早,还没吃饭吧,来坐下吃几口?”
沈意清正好有事儿要问,随即大大方方的落了座,手里端着碗陈婶递过来的南瓜粥,小口小口的吸溜着。
沈意清,“怎么没见陈大和陈二哥?”
陈婶给沈意清的碗里夹了块儿南瓜饼,“昨儿夜里,邢风家的来敲门说,小儿子突然高热,口吐白沫,就连忙叫着陈大赶车去镇子上了。”
“陈二今儿镇子上一大早就有活儿,索性昨天夜里就跟着去了。”
沈意清,“邢风家?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陈婶捏起一块饼子,“就村上种棉花的那家,你那棉花里面,又一多半都是从他家收的。”
沈意清了然,点点头。
沈意清边吸溜着稀饭,边散思维胡思乱想着。
高热,还吐白沫?
多半是小孩烧,并惊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