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出手机,拍下她哭着吃下屎的狼狈模样。
她作为人类的自尊,蜂拥出身体,抛弃她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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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独自坐在垃圾场的地上,才会知道,其实四下无人的垃圾场,摆放的是垃圾的尸骨残骸。
垃圾顶着由屎尿和带着腐烂口水味道组成的脸,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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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风吹到脸上,溃烂恶臭的气味扑鼻。
瘦小的垃圾,翻身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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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垃圾长出耳朵,听到声音。
是学校对面理发店的音乐,华语乐坛知名歌手,在唱七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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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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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九年,再见到黄发女生,她已经留了一头柔顺的黑发。
她不再张口闭口脏话,她轻言细语地哄着怀里的漂亮女儿。
小孩要哭了,乔雨有节奏地颠着她,看到弟弟女朋友惊慌错愕的表情,她关切问:“你怎么了?”
她亲手把伤害的种子敲进黎花的脊髓,在八年时间里迅速生长,遮阴蔽日,长成一棵形态恐怖的血红大树。
九年后,机缘巧合之下,她从树下路过,早已不认得。
折磨了黎淼八年的梦魇,在黄发女生心里,早就轻描淡写地翻篇,就算再相遇,也一分一毫,都想不起来。
黎淼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恐惧像尖锐冰碴一样,穿破心脏,她害怕这个房间,怕到失控。
在乔亦阳把手搭在她肩膀的瞬间,她崩溃地抱紧自己,惊声尖叫。
直到眼前的景象,被四面八方袭来的黑暗笼罩。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昏昏欲睡的小辰辰被吓哭,乔亦阳妈妈围裙没来得及脱从厨房里跑出来,爷爷奶奶和爸爸没看到事情经过,询问状况。
乔雨一脸无辜,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黎淼昏倒的太快,乔亦阳在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已经弯腰要抱她,但人体无意识下坠的速度永远快于有意识的行为,她的后脑“嘭”
地一声,磕在红木桌上。
乔亦阳打横把她抱起来,其他人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抱着黎淼去医院。
乔远森不放心两个孩子,跟出去。
黎淼的昏迷并没有持续太久,还被乔亦阳抱在怀里,她已经醒过来了。
她眨了眨眼,给自己三秒的时间,适应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然后冷淡说:“放我下去。”
“淼淼?”
乔亦阳低头见她醒了,目光闪动,声线极低,哄道,“乖,我们去医院。”
夜色如墨染,整个别墅区浸润在黑夜冷薄的气温里。
黎淼的太阳穴发胀,声音愈发沉冷,她又重复一次:“放我下去。”
“淼淼?”
她不再说第三次,从他怀里挣扎跳下去,头还昏昏沉沉,后脑勺隐隐发疼,险些没站稳,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伸过来扶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