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精瘦的男人,颧骨高凸,脸色苍白,一张嘴像破锣嗓子似的难听。
他的身材矮胖肥硕,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项圈,手腕上戴着一只金戒指,衣服裤脚缝满补丁,整个人看起来邋遢极了,哪怕是用泥巴捏的,依旧掩盖不住那双贪婪狭隘的眼睛。
他是徐二虎的二伯父,徐娇的三叔。
“没事。”
徐娇瞥他一眼,径直走进灶间。
徐二福紧跟过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盯着锅里冒烟的锅,咽了咽口水:“你爹呢?咋没陪着你?”
“他去山里采药材了。”
徐娇答道。
徐二福嘿嘿笑了两声,搓搓双手:“娇娇,咱们家就靠着你爹挣工分养家呢,他可千万不能累倒啊。”
徐娇皱眉,这种事,她不方便插嘴。
徐二福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长里短。
徐娇耐心等他说完,然后慢悠悠地说:“二伯,你若是没有什么事,请离开吧。”
“娇娇,你这孩子咋这样?”
徐二福板起脸,训斥道:“你咋能这样对待自己亲二伯?”
“二伯,这句话应该我来对你说。”
徐娇目光微闪,“爹每年给你交足够的束脩,你却背叛他和外人勾结谋害他的妻女。若是传扬出去,你让爹怎么立足?”
徐二福闻言愣住,他眼神闪烁,半晌后,哼哼两声:“我不明白你在胡咧咧什么,我什么时候勾结外人谋害你爹了?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二伯,你敢誓吗?你要是敢毒誓,我就信你。”
徐娇目光咄咄逼人的望着徐二福。
“呵……你还真瞧不起我?”
徐二福冷笑,“我徐二福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可能毒誓呢!”
“二伯,你不敢毒誓?”
徐娇嘲讽地看着他,语气笃定:“因为我爹死的蹊跷!他是被你和大堂哥联手杀死的!”
“放屁!我徐二福杀人可不犯法,我干嘛要杀掉我兄长!”
徐二福急吼吼地嚷道,脸涨得通红。
徐婉冷笑道:“既然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承担后果?二伯,我劝你坦白,别执迷不悟!”
徐娇沉默地站在一旁观察徐二福,见他额头沁汗,眼底浮现惊慌,不禁摇了摇头。
徐二福确实做过杀人的缺德事,但他做这些事情肯定是被胁迫的。
徐婉虽然失忆忘记以前的事情,但徐娇知道,徐娇以前对她的二伯挺敬畏的,平时连大声喘息都不敢。
徐娇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娇娇,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徐二福恼羞成怒。
“徐二福,我告诉你,我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傻子!”
徐娇抬高声音,“你要是不坦白,我就告诉全屯的人,你和王大婶搞破鞋,偷奸耍滑!我爹死的冤枉,你和王大婶必须给他偿命!”
“娇娇,你胡说八道啥玩意儿?你爹是病死的,关我什么事!”
徐二福跳脚骂道,“我警告你,别乱嚼舌根子,小心惹祸上身!”
徐娇嗤笑道:“我有什么理由编排你和王大婶偷情,我爹又不欠你们什么。”
顿了顿,又补充道:“二伯,你和王大婶偷情的证据都留在家里的桌柜抽屉里呢。”
徐二福一滞,旋即狡辩:“娇娇,你别诬赖好人,我没有和那狐狸精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