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寝居外,大白天的竟然门窗紧锁,一丝缝隙都不留,楚惊澜弯下腰把夜怀央放在长凳上,倾耳细听,一男一女正在房内讲话。
“谢姑娘,外头还有宾客要招待,恕我无法久留,你有话不妨直说。”
谢芸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和疏离,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丝帕,凝视他许久才鼓起勇气开口:“阿珩,我……”
“谢姑娘。”
6珩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六年前6某与你就没有瓜葛了,这么叫似乎不太合适。”
谢芸脸色瞬间刷白,眼眶亦红了半边,却站定了没有走,轻声吐出一句话:“你非要把我跟他们划作一边吗?”
6珩冷眼看着她没说话。
“我知道你恨谢家利用我们的婚事害死了你父亲,可我但凡知晓一丝内情都不会让此事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始终不肯相信我,阿珩,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你离开这里消失在我面前就好。”
6珩每字每句都冷硬无比,似尖刀般毫不留情地插。进谢芸心里,谢芸仍是那般沉静地看着他,眼角微微红,泪水始终悬着不肯落下。
外头的楚惊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低头看向夜怀央,她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腰间玉佩的流苏,娇容似平湖秋月般掀不起一丝波澜,见状,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早就知道这事?”
“唔,算是知道吧。”
她懒洋洋地说。
上次谢芸来访时听到6珩的声音脸色都变了,上车前还特地问了那么一句,她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干脆别混了。
楚惊澜紧抿着唇,显然并不想插手此事,可夜怀央还着烧,急需6珩为她诊治,一直在外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在他犹疑之时6珩突然打开了房门,本来是要请谢芸出去,不想却撞见了他们俩,四人顿时面色各异。
夜怀央俨然是心最宽的那个,不但没有一丝尴尬,还主动扬起小脸跟谢芸打招呼:“芸姐,你也是来喝我的喜酒的?”
谢芸勉强扯出个笑容,随后便从6珩面前夺门而出,甚至忘了该尽的礼数。6珩僵立在原地,待鼻尖那股馨香散去之后才抬眼看向楚惊澜,若换作平时他定是要戏谑几句的,今天却像哑了似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楚惊澜抱起夜怀央走过去说道:“你给她看看。”
6珩挽起袖子把了把脉,道:“没什么事,喝点退热的药就行了。”
“那你开方子吧,我先带她回浮玉轩了。”
说完楚惊澜就迈出了房间,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夜怀央越过他的肩头悄悄望向6珩,现他对自己充满了防备。
唔,或许该让辞渊去查查当年谢家干了什么好事。
回到房之后汤药很快就送了过来,月牙伺候夜怀央喝完她便躺下入睡了,楚惊澜则去了前院宴客,刚才的小插曲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药的缘故,夜怀央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傍晚时分醒来吃了些东西,转个背的工夫又睡着了,月牙一直在旁悉心照料着,给她换过两件小衣之后终于不再往外涌汗,体温也随之降了下来,总算不再教人担心。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
月从西窗入,洒落满室银辉,凉爽的夜风也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摇着红烛掀着喜帐,吵醒了孤枕而眠的夜怀央。
洞房花烛夜本不该形单影只。
她拥着锦被缓缓坐起来,就着昏暗的烛光瞥了眼更漏,已是二更天了,房间里却只有她一人,月牙不知去了哪里,楚惊澜也没有回来,屋里屋外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夜怀央突然有点慌神——楚惊澜该不会是去书房睡了吧?
她立刻下了床,也不顾自己衣裳单薄青丝凌乱,趿上鞋就匆匆奔了出去,谁知一只脚刚踏进外间,低沉而微醺的嗓音就从角落里传了过来。
“干什么去?”
她猛地刹住脚步回头,一颗心仿佛被汹涌的波涛高高卷起又落下。
原来他在这。
墙角那盏落地十二金枝灯在黑暗中散着柔和的光芒,楚惊澜就躺在旁边的软榻上,穿着荼白色的寝衣,随意搭了条薄被,胸膛半敞,乌眸微阖,慵懒中带着一丝谪仙般的清冷。
夜怀央按捺着狂跳的心在榻边坐下,不料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凤眸微转,瞧见矮几上放了碗醒酒汤,于是她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喝多了?”
楚惊澜睁开眼,眼中湛亮如昔,却在看着她时蓦地划过一缕微光。
“这话该去问你胞弟。”
夜怀央噗地笑出了声,“怎么,信儿来灌你酒了?这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楚惊澜冷哼:“你那几个堂兄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好好,一块收拾总行了吧?”
夜怀央娇笑着趴到他胸前,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倒真希望你醉了。”
他再次哼道:“本王醉了你能讨什么好?”
“好处多了,比如可以霸王硬上弓。”
说罢,夜怀央突然压住他的手臂,脸一抬就吻了上来,小手趁机摸进了寝衣之下,来回摩挲着他结实的胸膛,最后停在了那颗小小的突起上面,小指卷成勾,翻来覆去地拨弄着。
酒劲催之下,楚惊澜的身体骤然变得滚烫。
夜怀央瞧他一直绷着索性翻过来坐到了他身上,然后俯身含住红豆轻轻吸吮,偶尔伸出小舌头灵活地画圈,每一次触碰都带来极大的快感,似喷涌的烟花般屡屡不绝,教他难以自抑,下身很快便坚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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