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来的这九十万秦以川认识,姓王,原来是跑海船的,攒了点钱之后回家做水产生意。
眼下身家千万,时常能在各种财经杂志和新闻上看见他的身影。
这王老板出了名的命硬,从小到大经历过客车翻车,开车坠河,甚至在外国谈生意的时候火车脱轨,他都因为没赶上趟儿逃过了一劫。
身边灾祸不断,却没一次是真伤到他的。
按理说,此人命局之中有天德、月德两星护佑,纵逢凶煞也可化险为夷,本不应该求助到他们头上。
秦以川一到前厅,就被王老板那两个熊猫似的黑眼圈吓了一跳,“王老板好久不见。您这是……又熬夜谈生意去了?”
王老板脸色发苦,一见了他就和瞧见了亲人似的,险些声泪俱下,扑到秦以川身上,“谈哪门子生意,我现在都快来家破人亡了!秦公子,你这次可得救救我,价格随便开,只要你帮我解决了问题,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倾家荡产都成!”
“不至于不至于,王老板先坐着,说说怎么个情况,红红,去给王老板续点茶。”
秦以川不着痕迹地躲开。
王老板摆摆手:“茶就算了,秦公子咱们开门见山,上周的新闻您看到了吗?没看到没关系,我拿了报纸过来,就上周,东洲隔壁的西洲市发生了一起杀人案,灭门那种,死者不是旁人,正是我老丈人一家。”
王老板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朝上的那边正报道了上周一凌晨发生的一起恶性刑事案件。
退休老教师一家五口被杀,作案手段残忍,警方已经派人下来辅助调查。
可是已经一周了,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见,唯一的目击者因为惊吓过度,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秦以川翻开着报纸:“王老板,这种刑事案件,您得听刑警队专案组的,我们管不了阳间的案子。”
“你的规矩我知道,我来找您是我媳妇中邪了!”
王老板神神叨叨地凑近秦以川。
秦以川这倒有点诧异,王老板天生命格特殊,身边人也受其庇护,一般的邪祟根本近不得身,就算偶尔沾上点有能耐的,也没什么大影响,过不了几日就会被王老板身上的星宿之力驱逐。
中邪这种事,属实不太该发生。
“不瞒您说,我们做生意的多少信点风水,我老丈人家一出事,我忙前忙后配合警察调查的同时,也找了信得过的风水师看过,不过那个风水师水平有限,只说我老丈人家的宅子本就大凶,这回又死了人,宅子里的阴气堆积不散,藏污纳垢孕育阴邪,最好将宅子封了,除了警察谁也不许靠近。可是我媳妇她们家有习俗,人死了头七必须有人烧纸,那憨婆娘胆子忒大,晚上背着我偷偷去烧了纸,结果这就出事了。您看这个,我们家的监控。”
王老板拿出手机举到秦以川面前。
秦以川看着王老板从手机里调出家里的监控画面,暗自感叹了一句果然是有钱人,光一个卧室的面积就大概得一百多平。
卧室梳妆台前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旗袍,露出一截小腿。
长发烫成了很复古的卷,用一根金簪挽住,正在对镜细细描眉,气质柔婉,风采卓绝。
“这是……您夫人?”
秦以川有些疑惑。
“是,但又不是,您也知道,我这个人除了赚钱是什么都不会,说斗大字不识一筐都是抬举我,所以我拼了老命找了一个会读书的老婆,我媳妇在一个研究所里工作,赚不赚钱的无所谓,关键是她喜欢科研,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泡在所里。如果不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大活动,她向来是对衣着打扮从不上心,平时出门涂个口红都是天大的给面子。可是现在,自从她从我老丈人家回来,就逐渐成了这样。按理说,搞科研的人哪能迷信呢?我就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要执意去烧纸?”
王老板苦着脸说道。
“烧纸这事有时候和迷信不迷信的没关系,更多时候怕只求个心安。眼下从监控里看不出什么,若要处理,还得见见嫂子。”
秦以川说道。
“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您看什么时候……”
王老板顺势说道:
殷红羽这时拿着手机走了过来,“秦老板,有你的电话。”
“王老板稍等。”
秦以川站起身说道。
“不急不急。您先忙。”
王老板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