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十八年,可算干成一件大事,兼之他从小喜爱这个妹妹,甭提有多激动了。
可是一盆凉水也随之而来,那就是平安如今在的这户人家,竟然关门闭户,对他们一伙人置之不理!
薛镐没那么多耐心,他踹门,大声道:“再不把我妹妹交出来,我让你们都蹲大牢去!”
屋内,妇人周氏正同儿子张大壮说:“外面那些人是什么做派,竟然如此豪横,他说是他妹妹,就是他妹妹么?”
张大壮撸起袖子:“他们再踹门,我和他们拼了!”
周氏忙拉住张大壮,说:“别!要是打出个事来,你要丢下我们么?咱们先躲着,等你爹回来……”
张大壮满肚子的火:“天杀的没娘养的,一个个无非馋妹妹好看就来认亲,指不定心里打妹妹腌臜主意!不打跑他们我难以解恨!”
周氏:“你小点声,你妹妹还睡着呢!”
张家一家在村里是猎户,院子到底不大,就两三间房子,喊个声就能传遍了,周氏声音刚一落下,就看外头,少女撩起帘子进门。
明亮的光均匀地洒在她身上,勾出少女俏丽曼妙的身形,只看她一件灰兔皮夹袄,一条褐色麻布裙子,干净整洁,再看她一张芙蓉面,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幅画,着实赏心悦目。
当年她刚来张家时,周氏就知道这孩子生得好,如今更是出落得是乡里乡外,都有她的名声。
这两年却也有人慕名而来,便如今日这般,表面认亲,实际打她的美貌的主意。
此时,她揉揉眼睛,眼珠子如龙眼核一般乌黑圆润,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周氏忙也起来,拉着她坐下:“我家平安起来了啊,来,吃馒头。”
外头还有叫嚷声,少女朝外面看了一眼。
周氏说:“不用管他们,定又是那些个纨绔,惯会骚扰人,等你爹报官回来,就能赶走他们了。”
平安眨了眨眼,她靠近周氏怀里。
是温暖的,柔软的,是母亲的怀抱。
这时,外头传来父亲张德福的声音,张德福是去县里找捕快头子,来赶纨绔子弟的,他常年在山上跑,那嗓门震天动地,十里地的野兔都得被吓去半条命,所以隔着两道门,也听得清清楚楚。
张大壮连忙跑去开门:“爹,你可算回来了!”
门刚开,张大壮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张德福是把官兵带来了,不过那些官兵,和薛镐带来的官兵,却是同一伙人,甚至把那县令老爷都请来了!
薛镐抱着手臂,昂着头,用鼻子看着他,解气地笑着。
县令是听说了薛镐的身份后,紧急跟着张德福来的,他擦着汗,忙调解:“张家的,这位确实是永国公府的二公子,人老爷是在朝里当大官的!你们家平安,是他家丢了十年的闺女,人家着急踹门,是情理之中。”
薛镐:“就是!”
里头周氏听到了,忙走上前去,她看了丈夫一眼,张德福轻轻点头,意思是没弄错。
这回,当真是平安的家人找上门来了。
县令也跟薛镐赔笑,道:“薛公子,勿怪张家的这么紧张,这两年,没少有纨绔冒充家人认领,还好是没事。”
薛镐看这张家人秉性不坏,便也真情实意说:“我家自从丢了妹妹,祖母病了一场,父母亲皆日夜伤心难过,今日是得把我家妹妹接走,多少银钱都是使得的,也全了我们一家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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