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她知道,在皖南,小孩子会玩拜堂的游戏,每次都有人争着和她拜,但大哥会把人打跑。
她想到一个好主意,巴巴地看着裴诠:“现在拜吗?”
裴诠:“……”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婢女,她们低着头,脑袋就快低到脚尖儿似的。
再看平安,裴诠眼底墨色渐重。
他压低声音,含着一□□骗般,道:“可以啊。”
每一次,他对自己说,还有八个月,五个月,四个月,好像很等得起。
只是,如果不在乎,不会把这个月份记得这么清楚,潜意识盼着数它,日子就会突然变少,但事与愿违,时间是越数越长。
什么时候,他才能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他压在衣领下的喉结,有一下,没一下地滚动着。
突的,“啪”
的一声,另一边隔间,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平安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
只看那边是房中的小隔间,她看着裴诠,一副很想去看的样子,什么拜堂不拜堂,都没关系了。
裴诠沉默了一会儿。
须臾,他方缓了口气,道:“可以去看。”
便看那一堵墙后,竟是一处小景观。
景观里有山树,有河草,还有小亭子,一只白色的、又肥又圆的兔子,正仰躺在草上打滚,刚刚声响,是它打翻了食盒,兔粮都掉了出来。
平安认出来,那是她换给裴诠的兔子。
他喂得很好,它长胖好多,皮毛也雪白又毛茸茸。
平安怔怔看着兔子,裴诠站在她身后,察觉她情绪突的低了,他问:“不喜欢我弄园子养它?”
平安摇摇头。
这样一个小园子多漂亮啊,景色秀丽,还有屋檐遮雨挡风,她要是兔子住在这里,吃吃草,打打滚,肯定很开心。
她只是想起,他换给她的那只兔子。
如果是以前,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她就会把她那边兔子不见的事实,直接告诉裴诠。
可是,她刚刚张嘴,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下去。
王爷把她的兔子养得很好,是她把他的兔子弄丢了,如果换做自己,王爷把她的兔子弄丢了呢?
那样不管什么原因,她心里都会空空的,堵堵的,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难以分清,总之,不是好事。
她不想让王爷知道,还是等兔子找到了,再告诉王爷。
虽然平安什么也没说,可是就像有一朵乌云,飘到了她头顶,让她焉哒哒的。
裴诠便又问:“是有什么事?”
平安又一次摇摇头,怕裴诠不信,她轻声说:“没什么呀。”
裴诠的眼神冷了冷,她有事,但不打算告诉自己。
他抬手,手掌轻轻按住平安的后颈,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脖颈,有几分将她掌在手里的感觉,这才压下骤然汹涌的阴鸷。
瞧着时辰差不多,彩芝硬着头皮走上前,道:“姑娘,夫人吩咐巳正回去。”
平安“唔”
了声,她很听冯夫人的话,便对裴诠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