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身子微微前倾,露出胸口一道深深的沟壑。
可她的眼神却是清澈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
费南舟罕见地手里的勺子打了一下,没握稳,磕在了盘子里。
许栀咯咯笑起来,有种小孩子恶作剧后得逞的愉悦。
他无声地摇了摇头,也懒得跟她计较。
自以为扳回一局的许栀心情非常不错,结完账离开时,脚下都带着风。
到拐角处时却忽的被他扣到怀里,狠狠抵到墙面上:“很得意?”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缓缓移动,粗糙的触感和被掌握的感觉让她心里后怕,忙认怂:“没有啊。”
看在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费南舟才放开了她。
又或许是他本就有心事,实在没心情跟她计较。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许栀扑上去主动拉住他的大手,摇一摇,又晃一晃:“别生气了。”
他口吻很淡,但更多的是一种叹息:“我生气又怎么样?”
多少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
许栀在他耳边小声说:“那把我送给你赔罪好了。”
他斜斜地觑她一眼,无波无澜:“难道还不是我的东西吗?”
许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一会儿惊觉他是在逗自己,不忿,小拳头已经捶上去了:“流氓!”
他根本没躲闪,笑:“那也是全北京最帅的流氓。”
许栀震惊,向来正经的男人竟然也能这样没个正形。
她这点儿道行,还需要多多修炼呢,搞颜色都搞不过他。
什么时候可以跟他一样讲黄色笑话信手捏来、表情都不变一下就好了。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费南舟回头。
许栀忙摇头:“没有啊。”
表情纯真得很。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她表情乖觉得很,他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许栀看出来了,他心事重重的,开玩笑笑意也不抵达眼底,只是陪着她苦中作乐罢了。
可她也不是傻子,他有心事的时候,人比往日还要沉静些,下意识陷入思考中。
之后他们去逛了步行街和美食街,他单手抄兜默默跟在她身后,当有人撞到她或者快要撞到她的时候,他都会抬手将人挡开。虽然路上没有什么交流,许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回到住处,她将还没啃完的烧饼搁到了桌上。
费南舟皱眉说:“快点吃完,垃圾别留在屋子里过夜。”
许栀还想再坚持一下,求他通融的眼神:“我想一会儿边看电影边吃。”
他将外套脱下,径直挂到一旁:“没得商量。”
虽然没回头看她,语气却很笃定,不容置疑。
许栀冲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只好乖乖把烧饼啃完,连带着垃圾袋一块儿收拾到了门外。
费南舟在这些生活细节上有近乎吹毛求疵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