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还有一场同时进行的大戏,虽然喝了点酒,许栀还是觉得蛮羞耻,心跳快得不行。
“费南舟。”
她倔强地盯着他。
“干嘛?”
对于她没有意义的呼唤,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
平静中带一点儿意味深长的审度,似乎是在说,说重点。
许栀又盯着他瞪了会儿,似乎是在无言地反抗他的压迫,过一会儿又一头埋进他怀里。
费南舟无言地哂笑了一声,反手将厨房的移门推上了。
许栀很轻,他一捞一提就给抱到了厨房桌台上。大理石台面有点冰冷,她的身体却非常热,外表如火炉内中更有乾坤,如夏夜里潮闷淅沥的津津细雨。
那一刻他好像看见将暮未暮的黄昏中,干燥的青石板被无声地浸润,一点燥热的湿意,朝黑暗深处蔓延,逐渐填满枯竭的沟壑。
许栀咬着唇仍瞪着他,似乎是要跟他比定力,但这副欲语还休、面色潮-红的模样落入异性眼里,实在太有诱惑。
她的嘴唇很性感,肉嘟嘟的又不肥厚,饱满又线条清晰。
就算不涂唇膏,也是鲜艳欲滴如当季的樱桃。
费南舟捧住她的脸,狠狠地深吻了下去。
他的吻从上而下,听着她破碎的声音和窗外淅沥的雨声,好像有什么被点燃。
幅度越来越大,她柔软的身体被折成了一张弓。
许栀睁着和以前一样圆润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他又侧头笑了一下:“干嘛?”
那是个本能闪避的动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含义。
她张开柔软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笑了下,仰头送上自己的嘴唇。
她将自己的小脑袋更深地埋在他怀里,咬着唇,嘤嘤哭泣。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犹豫了很久,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别这样,像是我在欺负你。”
“你就是在欺负我。”
她给盖章,盖棺定论,手却揪得他更紧。
费南舟的笑开始变得低沉,变得有点儿坏,尽在不言中。
仿佛在说,好吧那就算我欺负你好了。
他总是这样,说不过的时候就不愿意说了,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样子,不像她什么都要较真。
其实很多事情较真起来也不过是一时意气罢了,他没什么所谓的。
他只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格外较真。
不像她,如一个战士,寸土不让分毫必争。
往大了说是坚定不移的好品质,可要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的话,似乎也是一种孩子气。
那天他们各自完事了还来唱歌,谢成安霸占话筒长达两个小时,沐瑶终于受不了跳出来:“可别唱了你,我的耳朵还想多活两年。”
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但仔细听,大多时候是谢成安逗着她说笑,她骂他两句,他点点头,说我就是个混蛋啊,你第一天认识我?这种吵架实在乐,听着倒像是打情骂俏。
许栀笑着笑着就有些笑不出来,起身走到露台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夜间的山林比白日还要冷。
是个无星无月的寒凉夜晚。
从别墅回来的次日,费南舟带她去了上海玩。到了那边,一下飞机就有专人等候着接待他们,是个秘书模样的人,非常客气,用专车把他们载到黄浦区那边的一栋老洋房里。
第一天她一个人在附近逛了逛,因为他一到这儿就去了市委大院,似乎是要见一个什么世交家的叔伯,把她一个人晾在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