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答,反问她:“最近过得好吗?”
许栀迟疑了一下:“挺好的。”
费南舟:“我看也是,就像跳出笼子的小鸟,天高任鸟飞,可不惬意得很?”
许栀没想到他能把冷嘲热讽的话说得这么有新意。
她讷讷地看了他半晌,想生气又不知道怎么生气的样子,怪憋屈的。
她不搭理他了:“就这边停下好了。”
费南舟也没挽留她,把她在单元楼门口丢下就走了。
许栀望着车背影:“……”
竟然就真的这么走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向来就是这个脾气。
还说什么都要说开,他自己有时候的脾气也别扭得很。
其实她这次倒是冤枉他了。
他是个当断即断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生气,更不会因为一些小事纠结很久,起因是两天前遇到钟鸣时,钟鸣无意间提了一嘴她和她父母案子的事儿。
费南舟才知道她母亲就是周春芳。
西山龙胤。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到了半夜,从露台上往下望去,庭院里的白梨花零落成泥,铺满了沾满夜露的青石板台阶。
深秋的夜晚有些凉,已经分不清秋与冬的界限。
阿姨来过一次,迟疑地劝诫他早点休息。
费南舟和煦笑笑,说他知道了。
阿姨知道他的性子,也不敢过分劝,替他拿了件外套。
那外套费南舟没有穿,只扔在桌角,香烟一根接一根抽着,很快便戳满了铁艺桌上的烟灰缸。
他胸腔里有一种闷窒苦涩的味道,像是有一根弦在慢慢收紧。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头绪,便如千丝万缕的线索集结一起,很容易便能理清。
费南舟没那么自恋,当然不会觉得每一个女人都要喜欢他,他也不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但许栀一开始对他的态度,和后来的态度转变大相径庭,甚至有唯恐避之不及之感,难免不让人心生疑窦。
以及这些日子以来她纠结又奇怪的态度。
他眸光微闪,后来,到底是拨了电话出去:“韩平,替我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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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南舟最近对她的态度挺奇怪的。
许栀说不上来来奇怪在哪儿,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随便了。
甭管有意还是无意,他本来时不时还要撩拨她两句,最近他都没怎么在她面前出现,就算碰到态度也很正经,俨然一个长者,和他待旁人的态度一般无二。
许栀还挺不适应的。
新产品上市后,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运营,许栀拿着拟定好的方案去了中信资本。
当然汇报是假,简单来说是缺倾销的渠道了,想趁机去打打秋风。商修平当然不好意思开口,但之前的会议中话里行间已有这种意思,许栀从善如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些事儿不需要领导开口,自然要主动去做。
费南舟什么人?一个照面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