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宣兆这个人,永远能够保持极端的理智和冷静,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哪怕是在那样难堪的场面里,他也最大限度地维持了两个人之间的和平。
像宣兆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和别人撕破脸皮吵架呢?
“也对,像我小宣老师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吵架。”
陈威挠了挠脑袋,接着上下打量着岑柏言,若有所思地说,“那你到底怎么了?外边这么大雨,没带伞不知道避避啊?”
杨烁直觉岑柏言和他们嘴里的这个“小宣老师”
有些古怪,他想问又不敢问,嗫嚅着说:“你们说的那个小宣老师。是谁啊?”
“你也见过啊!哦对了,昨儿你没去酒吧,”
陈威说,“就咱们第一次去惊雷酒吧,遇到的那瘸子,后来还一起进了趟派出所那个。”
杨烁略有些惊讶,原来是他?
那个瘸子样貌生的极好,脸上总是带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杨烁却对他有几分畏惧。
他温润的声音总让杨烁联想到那位深不可测的“东家”
。
但怎么可能呢?杨烁立即掐断脑子里这个荒谬的猜想。
一个是酒吧的掌权人,一个是瘸腿打工的酒吧,无论如何都不该产生任何联系。
“去去去,赶紧洗个澡去。”
陈威催促岑柏言。
“等会儿,”
岑柏言双手重重抹了一把脸,呼出一口浊气,“我抽根烟先。”
他口袋里的烟早被雨水泡了,于是从陈威桌上的烟盒里抽出来一根,走到阳台点上了,愣愣地盯着外边看了半响。
那瘸子脚踝烫伤了,他擦药了吗?现在还疼吗?
天儿这么湿冷,他膝盖受得了吗?不会为了省那两块钱电费,连小太阳都不舍得用吧?
湿透了的毛衣和长裤紧贴在身上,他竟然也不知道冷,闷头深吸了一口烟。
焦苦的尼古丁气味涌进肺里,呛得岑柏言猛地咳嗽两声,陈威赶忙把他拽进房间里,夺过他手里的烟掐了,骂道:“你他妈傻|逼啊?淋成这死狗样儿了还抽,赶紧给老子冲个热水澡去!”
“我是挺傻|逼的。”
岑柏言忽然讥讽的一笑。
是宣兆先喜欢他的,又是宣兆先把他推开的,怎么什么都是那瘸子说了算?
陈威愣了愣:“靠。小宣老师到底把你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