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谕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嗯呐,妈妈最近很听话的,不过你是不是太忙了,这么久了才来看我?”
“最近有点事,走不开。”
宣兆把她脸颊边的碎捋到耳后,“放假了就有空了,我都过来陪你。”
——也快过年了,等岑柏言走了,宣兆就算彻底空下来了。
“陪我干什么,”
宣谕笑着说,“你呀,年纪不小了,该去约会就约会,该恋爱就恋爱,该和同学去玩就去玩,别总是惦记我。妈妈很好的。”
宣兆鼻头一酸。
宣谕怜爱地摸了摸宣兆的头:“妈妈真的很好,小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吗?”
“好的,”
宣兆看着宣谕的脸,半晌后低声说,“我也很好。”
宣兆在西郊待了一下午,傍晚六点左右天就全黑了,这里偏僻,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迟迟叫不到车,于是龚叔派了个人过来接他。
进了市区将近八点半,司机问他:“东家,您哪儿下?”
宣兆原本想说大学城,但想想今晚约了美国一家事务所谈资产转移的事情,材料都在中心公寓里。
沉吟片刻,宣兆说:“花园路。”
司机知道宣兆在那儿有套房,于是把车稳稳驶向了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导航显示距离只有三公里,十分钟就能抵达。
几乎是同一时间,岑柏言一行六个人从网吧打车来到了花园路。
“我们家房子,买了一套最的游戏设备,专门安了个游戏房!”
篮球队的王一炫耀,“诚邀哥几个来体验体验!”
“牛|逼的你,”
岑柏言叼着烟,呼出一口气,“我等会儿就回家啊。”
“别啊!”
陈威拍了他一巴掌,“说好的通宵呢!”
“算了,熬不动了。”
岑柏言摆摆手,想着家里还有个小花瓶呢,也不知道吃没吃饭,估计正一边翻着书一边看着时间等他回去。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过了马路,陈威突然“咦”
了一声:“那不是小宣老师吗?我没看错吧?”
岑柏言立即顺着陈威的视线看过去,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宾利在小区门口稳稳停住。后座车窗半开着,露出宣兆白皙隽秀的侧脸。
岑柏言指尖一顿,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机率先下了车,绕到后座打开车门,宣兆撑着拐棍从车上下来,微微颔,司机欠了欠身,随即开着车离开。
他的神情和姿态淡漠且倨傲,和平时的温和儒雅判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岑柏言眯了眯眼,忽地心头一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