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辞若有所思的盯了晏遥许久,终才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谢羡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看着晏遥窘迫的模样,也明白了许多。
夜里,晏遥坐在窗檐边上,靠着窗框看向夜空深处。
晏遥什么都没想,他只是呆呆的望着夜空,什么都没想。
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不等晏遥回应,便自行进了屋中。
“谢家少爷深夜不睡,原是有这种贼人入室的习惯。”
“还有兴致贫嘴,看来格外精神。”
晏遥一声嗤笑,似乎并不想与谢羡廉浪费时间“谢少爷深夜来访,应该不是与我唠家常来的吧。”
谢羡廉也不啰嗦,他向前一步,踩在月光边沿。
“你若对梅姑娘不存男女之情,便不要阻碍他人进取。”
晏遥听罢,笑出声来。此刻的他竟不知是在笑谢羡廉,还是在笑他自己。
谢羡廉难得不与晏遥争论,他像胜券在握一般,向晏遥宣言。
“你若对其有情,我与你便是同台竞争。不论先前如何,从今往后都会有我。”
谢羡廉说完,便准备离去,走到门边时,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冷冷说道“选择权在她,而不是你。”
门被轻轻合上,晏遥坐在窗边,静静望着窗外。
今夜,多了一个不眠之人。
妖怪不需要像人一样,按时吃饭休息。梅辞便是如此。
秋日的夜风微凉,梅辞坐在窗边,思考着今日生的一切。
屋内的桌上放着一盘盘造型精致的糕点,梅辞却一口没动。
思绪停滞,梅辞想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晏遥良久不语,深思走神的状态。
这种情况,梅辞只在梁倾身上见过。
入冬时,梁倾总是坐在窗边,面朝窗外呆。他的眼睛看不见,却又好像不需要看见。
当小炉飘起的白烟填满了整间屋子,从窗口突破后缓慢消失时,梁倾才想起他还烧着水,于是手忙脚乱的出一连串的动静。
一个难以忽视疑问从梅辞的脑海中冒出,让她陷入了沉思。
晏遥是不是梁倾。
晏遥是梁倾的转世,他们是一个灵魂,所以是一个人;晏遥与梁倾的行为习惯不同,待人处事不同,所以应当……
梅辞微微垂眼,看着自己攥握成拳从而泛白的指节,想了很多。
同样未眠的,还有方才在晏遥面前大放厥词的谢羡廉。此刻的他正将被子蒙在头上,羞耻的不敢大声呼吸。
通过白日里与梅辞的交谈,谢羡廉明白了梅辞并非心高气傲性格清冷,而是单纯朴实,态度认真的姑娘。
梅辞对晏遥的看法,她说不清楚,谢羡廉却会找准机会追问。
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梅辞说,他谢羡廉在梅辞眼里,与晏遥一样的。
这让本来做好失望准备的谢羡廉,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晏遥的反应。
谢羡廉本以为晏遥不过孩子心性,凡事要与他争一头,所以处处与他作对。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与晏遥竞争,谢羡廉开始就输了许多。不过他并不想就此放弃,对于梅辞,刚开始或许是一时兴起,而现在却是真的十分欣赏这个姑娘。
长夜漫漫,三人各怀心思,无心睡眠。
此时能呼呼大睡,畅享美梦的,大抵只有远在家中的司囿,以及那两名被司囿折磨了一天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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