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辞并没有离开,她常坐在尧东最高的城楼顶上,眺望着董家小院的方向。
董文卿的生活一成不变,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
直到秋风袭来,佟家受刑的那一天。人们才想起,那件令人指的事情。
刽子手的大刀高高举起,将每个人的希望斩碎。
佟凝跪在地上,目光怨毒的扫视着人群,寻找着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身影。
坐在高台上的官员抬起袖子,企图遮住刺眼的太阳,估算着行刑的时间。
场外围满了围观的群众,他们窃窃私语,说着诋毁董文卿的话,同样也说着批判佟家的话。
伪善的人总是这样。
董家的磨盘一圈接一圈的转着,毛驴垂着脑袋,出重重的喘息。
董文卿站在门边,静静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屋内传来母亲的呼唤,董文卿应了一声,连忙赶了过去。
董母问,今日是否到了佟家行刑的日子。
“是。”
董母目光疲惫的看着床顶,深吸了一口气。沧桑爬满了她的脸庞,仿佛记录着她的一生。
“文卿。”
“孩儿在。”
“昨日,有个姑娘来过。”
董文卿愣了愣,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董母双眼微合,讲述着自己的听闻。
“我问她为何要讲与我一个老太婆听。”
“她想了很久,告诉我她不知道还能讲给谁。”
董文卿没有答话,他坐在床边,为母亲掖好被角,目光微沉。
“她只有你,也或许不是你。”
干瘪枯瘦的手伸出被子,拉住了董文卿的手。
董文卿微微抬眸,正巧撞上母亲的目光。
“你不愿讲的事,我也已从她口中知晓。”
董文卿的眼中略有诧异,却依旧沉默着并不答话。
就如大多数的长辈一样,董母苦口婆心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