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一個舊巷子外停下,沒一會兒車門外光線被遮擋,有人敲響玻璃。
車窗降下,染著亞麻色的青年,脖子上掛著嘻哈項鍊,黑色大襯衣,嘴裡咬著一根棒棒糖,年紀不大。
「徐小姐?」
「上車。」徐瑾曼對他道。
「不好意思啊,讓您跑一趟。」
「我只有他的名字,還有這兩個聯繫方式,外加這幾個他出現過的地方,你能找到他麼?」徐瑾曼簡明扼要,把為數不多的信息遞給青年。
青年看完,取下棒棒糖:「可以試試,不過這信息太少,錢怎麼算?」
徐瑾曼拿出兩萬現金:「你需要做到兩件事,第一找出這個人,第二這件事只有我們兩知道。這是訂金,只有消息後面的錢都好說。」
青年接過錢,過了眼真假,訕笑道:「放心,我一定給你找到。」
青年跑著進了巷子裡面,徐瑾曼在原地又停了幾分鐘,童嘉問她一會兒有沒有時間碰面,和周沛確定了今天沒有行程,才給童嘉回了消息。
如果不是6芸的關係,周沛還是可用的。
她早就看得出來,這個人是6芸放在原身身邊的,如今她對6芸已然不能信任,周沛能力固然再好,往後也不能絕對信任了。
也是巧得很,剛想到這兒,6芸的電話就打進來。
這幾天6芸的電話和消息她都沒有回,實在是無話可說。
6芸可憐麼?可憐。
原身呢?她做錯了什麼?
徐瑾曼一想到腦中的畫面,便感覺心臟束的死死的,仿佛瞬間穿到那個孩子身體裡——在那個昏暗的書房裡,她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她無法再面對6芸。
電話掛斷後,6芸發來一條簡訊。
【曼曼,我知道你在生媽媽的氣,但你要注意身體,好嗎?】
【你知道的,你爸爸很久不這樣了,他那天是喝多了,清醒後也很後悔……】
【曼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要不理媽媽好嗎?】
喝多了?
徐瑾曼對6芸得這句幫襯解釋,感到憤怒。
不得不說,她把原身看的很透徹,也很了解原身,準備的說,是她把一點一點把原身養成那個樣子的。
她把這種可笑又可惡的解釋當成理所應當,她知道,原身會理解她。甚至會原諒她。
原身會永遠在她控制里。
這才是6芸那天心臟病真正發作的原因吧。因為她開始脫離掌控,所以6芸急了。
徐瑾曼額間抽著疼,以前她以為6芸對原身是愛,可現在她覺得這種愛,實際是一種非常恐怖的綁架。
6芸對原身何嘗不是一種pua呢?
徐瑾曼不再去思考,一切等查出徐家隱藏的事,或許就能有結果。
藍景咖啡廳。
徐瑾曼先到,童嘉半路問她能不能帶上女朋友,有那麼一刻她懷疑這個女人是故意帶來撒狗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