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窥见酒店内部一角,装修富丽堂皇,鹅黄色地毯从门口?铺开,两侧是金碧辉煌的摆饰。
据说这家酒店开业以来从不对?普通民众开放,只用来接待外国政要和特邀客人。
门口?的服务生穿着清一色西装整齐站成一排,训练有素,像是一列机器人。
程鸢刚进门就?有服务生接过?她?身上的大衣,礼貌地伸出手?:“晚上好,女士,我为您带路。”
她?报上包厢的名称之?后,服务生微笑带着她走进酒店内部。
即便已经参加过很多场高级会议的翻译,面对?如此阵仗她?也有些?局促不安。
穿过?长长的走?廊,拐弯之?后,服务生停在尽头最后一间,向她?示意,“女士您请便。”
程鸢说了句谢谢,服务生又鞠了一躬,礼貌地离开。
站在门口?,她?就?后悔了,如果能选择,她绝不会接下这场会议。
她?来得很早,译员一般都会提前到场做准备,但不知为何?,这扇门还是关着的。
难道里面已经有人了?
程鸢顿时有些?紧张,客户比译员先到,这已经算译员的失职。
她?在门口?深呼一口?气,确保调整好心态后,以防万一,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给她?开门的是老板皮埃尔。
程鸢惊讶地看向他,完全不敢想老板怎么会在这里。
但皮埃尔脸上还是笑着的,语气十分轻快,“赶紧来吧,有位贵宾都已经到了。”
但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老板趁机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表达对?她?迟到的不满。
程鸢默默的承受他的不满,她?主动关上门,走?进包厢。
一股好闻的松柏香气袭来,带着冬季特有的清冽,她?瞬间精神很多,这味道她?常年用的香薰一模一样。
程鸢下意识抬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看清他的那一刻,她?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那一瞬间仿佛被拉得很长。
窗外知更鸟传来清脆的叫声,老板从身后走?来,发出嗒嗒的脚步声,开关门的瞬间走?廊外飘出轻柔的大提琴音乐,所?有声音和气味在她?脑海里混沌一团。
跨越多年,心跳鼓动神经,像电流一样遍布全身的每一个血管,最终在心底里爆发了一场海啸。
直到老板笑着走?过?来,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怎么还有工夫走?神呢,赶紧跟池总问好。”
程鸢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池砚珩。
他坐在主位上,黑色华贵的西装裁剪恰到好处,程鸢只看了一眼,他好像没?瘦,更加成熟了,原本下颌锋利的线条也变得柔和,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错觉。
程鸢猛然回神,微微低头,“晚上好,池总。”
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撒下温柔的光,恰到好处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目光扫在她?身上时依旧不紧不慢,温柔不失风度。
老板落座后探过?身去,用蹩脚的英语跟他解释,“原本预定的会议是三十分钟之?后才开始,所?以我们的翻译小姐有些?迟到,希望您不要介意。”
老板皮埃尔是个法国人,平时身居幕后,英语说得非常坎坷,是个只管拿钱开公司但不会管事的富二代?。
池砚珩用英文淡淡地回应:“没?关系,我不介意。”
她?完全不敢抬头,坐在老板旁边,表面平静如初内心却天崩地裂。
说好的商务会议呢?
他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都会说英语,那让她?来干什么?
趁着服务生上菜的工夫,老板低头小声跟她?说:“今晚这位池总可是咱们的贵客,能不能拿到融资就?看他了,你?可得好好表现。”
程鸢问道:“您可以和他用英文交流,为什么要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