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鸢果断放下手机,去洗了个热水澡,清清爽爽地?钻进被窝里。
池砚珩没有立马上车,而是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确保她进了公寓,那扇小窗上亮起暖黄色的灯光,他这才扫了下身?上的积雪,回到车上。
车后座,那条带着小鱼的围巾正?静静的躺着。
池砚珩这次过来没有带助理,第二天早上,他在总统套房的豪华大床上醒来,然后习惯性的打开手机,像是守株待兔一般。
叮咚一声,新?消息来了。
上面是一串鲜红的感叹号,下面最新?消息就显得?十分突兀。
【抱歉,昨晚搞错了拿了你的围巾,你还要吗?】
男人唇角缓缓勾起,他坐起来,简短地?回复了一个字。
【要。】
程鸢收到消息后就翻了个白眼,他一个总裁,想要多少钱的围巾买不到?非要执着于这条围巾?
但她今天实?在不想出门。
程鸢:【那我怎么还给你?】
池砚珩几乎秒回。
【先放在你那里吧,过几天我去取。】
好麻烦。
啪嗒,手机被扔在一边。
接下来一周,老板兑现了他的承诺,给程鸢放了一周假,不知道是前几天的会议太累了还是池砚珩突如其?来让她有些?心慌,她没有选择去旅行,而是在家窝着,看了一周的书。
一周之?后,程鸢忽然接到老板皮埃尔的电话?,说有个陪同翻译,让她过来一下。
现在,立刻,马上。
程鸢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起来了,匆忙收拾好东西,到了约定的目的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池砚珩和老板站在一起,等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指使皮埃尔。
她来得?着急,头发也被风吹乱了,哪里有什?么形象可言。
池砚珩盯着她,笑眼盈盈,丝毫没有始作俑者的愧疚。
老板过来跟她解释,“池总的计划有变,会在伦敦多待几天,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拉过来看美术展,你抓住机会,多多表现!”
程鸢瞟他一眼,心说:你怎么不多多表现?
今天展馆不对外开放,只服务池砚珩一个人。
他不喜欢人多,因此没有配备讲解员,全程只有他们三个人。
走廊的两面墙上陈列着各个时期的知名油画作品,安静到针落可闻,程鸢无奈地?跟在他和老板的中间。
听着他们侃侃而谈。
两人各谈各的,最后全部由程鸢转述。
她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就偏偏学了翻译?
大学时期,有位德高望重的院长过来开讲座,院长本?身?也是翻译出身?,面对底下一众星星眼的青涩学生,上台第一句话?差点暴露出真实?想法。
他哀叹一声,“才这么年轻,怎么就碰了这玩意呢……”
当?时她只觉得?院长幽默风趣,现在想想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没接触到翻译的痛点就飘飘然了。
要不说翻译这个工作特殊,她像个传话?筒。
程鸢不知道看个美术展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
欣赏艺术的过程本?就该是寂静无声的,她现在只想让老板闭上嘴,因为他每说一句话?,拍的每一个马屁,程鸢就要转头翻译给池砚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