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烧了。”
苏寒水言简意赅。
柳生从药箱里拿出针灸道“属下这就给仙尊施针,只是,短期内,还是以修养为主。”
柳生面上小心翼翼,心里把苏寒水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要救他的是你,要害死他的也是你,这么精分迟早也得扎针。
扎死你得了,省着到时后悔了折腾的还是自己!
“仓库里的药材你随便用,本尊就一个要求,把他身体养好。”
怕自己在那里会再伤害到续随子,苏寒水吩咐完后,起身离开了寝殿。
柳生见他离开,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打开针灸包。
苏寒水原本是想将续随子带回来折磨他,可每次折磨续随子的同时,他内心都在反复煎熬,对续随子的爱意忍不住使苏寒水想接近他,保护他,占有他;可仇恨又在一边拉扯,又让苏寒水去伤害她,他,折辱他,践踏他。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续随子这次烧来势汹汹,烧的几乎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他好像坠入了无尽的梦魇中,一会是在竹轻居中看着言笑晏晏的苏寒水帮自己收拾花海,一会是山门前归来的苏寒水毫不留情地踩碎自己的手掌,又或是在飞舞的纱帐中,重新被拖回去的腰身……
续随子高烧昏迷,虽然在梦中,他还是本能的攥紧了薄衾,无形中露出防御的姿势,直到,他感觉到有只温暖的手覆在了自己额头上。
“他怎么还烧着?”
苏寒水忙活了一整天,夜晚回到寝殿时,柳生正在收针。
“续仙师的身体太过脆弱,怕是普通的风寒也能让他病上许久。”
柳生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开口道“尊主若是不想续仙师这么早就去了话,往后还是注意一下,续仙师每病一次,他的身体便会差上几分,极难修养。”
苏寒水低头看着出了一层薄汗的续随子,良久才哑声道了一句“你下去吧。”
殿门关闭时,微风透过缝隙吹进大殿,将烛火吹的晃了一瞬,连带着,投射在续随子身上的苏寒水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
苏寒水拿起旁边的帕子,仔细拭去续随子额前的汗水,又托起被自己踩碎的手掌轮番捏着他的指尖。
“你后背为什么没有疤痕?”
苏寒水近乎魔怔重复道“为什么没有?”
“我原本是想放过你的,可你后背为什么没有疤痕?”
低语持续了一夜,天亮时,苏寒水才离开了寝殿。
正殿内,一群长老正在商议要事,见苏寒水脸色略有疲惫的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都坐吧。”
滁楼自从前便一直跟随苏寒水的父亲,苏寒水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此刻见他略显疲惫,便问了一句“近些日子也没什么大事了,尊主不如休息几天?”
苏寒水摇摇头“北荒来信了吗?”
二长老拿出一封书信递上去道“今早才收到的,请尊主过目。”
苏寒水点点头,接过侍从呈上来的书信,打开看了姬言,脸色越难看,“砰”
的一声,将书信仍在了书案上。
这些年苏寒水手段雷厉风行,积压了不少威严,眼见他变了脸色,除却滁楼,另外几位长老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荒从当真是大胆!”
苏寒水袖子一甩,那封书信便被甩到了书案底下。
滁楼好奇的捡起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心下了然,然后将书信递给了其余几位。
“这……”
二长老看着那书信,斟酌了一会道“尊主息怒,想是那荒从还不清楚如今魔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