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套非常暴露的女士情趣套装,布料少得可怜,称不上任何美感。为此,赫维托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认为那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小把戏。他姿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手上有一杯没喝完的红酒,双腿交叠,耐着性子看她表演。
可是当她穿上那套不知廉耻的布料,在他面前微微颤栗着身体,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游走在发红的皮肤上。她的表情里有羞赧、无助,以及望向他时的孱弱。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赎,此刻只有他能带她走出水火。
那一瞬,赫维托突然发现眼前这一切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美的不是那套廉价暴露的衣服,而是穿上衣服的她。
这让赫维托想起,每一次见面时,她总是朝气蓬勃、充满活力。她用不一样的着装和打扮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可爱的、大胆的、休闲的、性感的……她驾驭各种风格总是游刃有余,而他似乎开始期待每次的见面。
只不过,赫维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所期待的并非不同着装的她,只是期待见她。
那时候的赫维托以为自己迷恋上了做爱的滋味,他着迷于她柔软的身体、香甜的气息、还有紧紧将他包裹着的温暖潮湿。像是婴儿待在母体的羊水里那样舒适,让他恨不得扼住她的脖颈,将她完全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可是有一次她来了月经,脸上脂粉未施,也没有精心的打扮,只穿了一套上下两截式的睡衣便被临时带过来。那个夜晚,她抱着他的脖颈撒着娇,说自己的身体不方便。
赫维托并未强迫她,即便他可以浴血奋战来纾解自己内体的躁动,亦或者让她用嘴巴吞咽。但他只是抱着她,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用手指轻触她柔软的皮肤。
那是一个让赫维托至今难忘的拥抱,他第一次感觉到怀里的人是那么小小的一只,像一只随时都能被捏碎的微小生物。可他将她抱起,却是那么轻巧,那么乖顺。
他们足足拥抱了半个多小时,期间并没有性爱和欲念,仿佛他是她的一切,而她又是他的唯一。
赫维托并未切身感受过什么是爱,他从阅读过的书本中了解过爱,从别人的家庭中窥视过爱。
他的人生里没有出现过爱他的人,将他产下的母亲并不爱他,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并不爱他。他也没有所谓的交心朋友,未曾感受过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友谊。
他更没有谈过所谓的恋爱。
可她说,她爱他。
赫维托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爱的?
她用自己的嘴巴表达爱,用自己的身体表达爱。无论他是睥睨还是傲慢,她总是笑脸相迎。这一切的一切,让赫维托开始相信,她是爱着他的。
赫维托并不排斥爱,相反,他需要更多的爱来填平这么多年他所缺失的。
人总是贪恋,无论是面对金钱、权利,还是感情。当他再也不满足于只是通过见面和纳入来充沛自己内心的空缺时,他开始24小时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在路边的咖啡店发了个半个小时的呆、她在花店捧着一束向日葵走出来、她在巷子里喂养两只流浪的小猫……
得到有关她的讯息越多,他就越像是一只躲藏在阴暗湿地里的困兽,仿佛浑身被恶心的黏液沾染,指缝里全是泥泞浑浊的垃圾,连呼吸间都是肮脏的毒气。
他明明,明明窥视着她的一切,却根本无法满足内心的焦渴。
赫维托无比肯定,总有一天他会将将她关起来,彻底将她占为己有。在无人窥见的暗室里,叫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如此一来,她只能对着他笑,对着他说话,对着他生气。
这副手铐是赫维托很早之前就准备的,为周之莓量身打造,是她最爱的粉红色。只不过,原本用来铐住手腕的地方,现在却铐住了她的脚踝。
——离开,又回来?
她难道以为他还会相信她的这些花言巧语吗?
从始至终,赫维托就没有信过周之莓的任何一句话。他比谁都清楚,清楚她有很多事情瞒着他。她用最甜蜜的吻来诱引着他,最后却给他致命的一击。
她说爱他,到头来却让他深深怀疑这些爱究竟是真还是假?
多么残忍啊!
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让她死在他的怀里。他会看着她的尸体一点点冰冷,最后放进特制的冰棺之中,这样她的身体将会永远陪伴着他。
“赫维托,你要干什么?”
周之莓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摆脱脚上的镣铐。
赫维托的手缓缓抚摸着周之莓的脚踝,继而用宽大的掌心包裹住她的脚。
怎么办?他实在爱极了她这双脚,忍不住俯身亲吻,缓缓舔舐吮吸,下一秒又想亲手将它砍断。
或许只有砍断了她的脚,她才永远不会离开他。
“你放开我!”
周之莓简直服了,他好端端的铐着她的脚干什么?
软禁就已经让她够烦的了,还要加一道锁是吗?
周之莓用力挣扎,以至于金属器具磨红了她的脚踝。这倒是叫赫维托有些心疼,他轻揉着她的脚,让她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赫维托嘴角衔着嘲讽的笑意,那抹笑太阴森,以至于让周之莓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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