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要是有问题的话,就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谢谢关心,不需要。”
Hansen和John进屋时,赫维托还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他依旧双手抄兜,抿着唇看向外面,身材高大又挺直,微低着头,漆黑的短发利落有型。
稀薄的光线照耀在赫维托硬朗的脸庞上,勾勒出立体的面部轮廓。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赫维托的角度向外望去,能清楚看到周之莓进入隔壁院的身影。他的心仍如同被针扎一般,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这种感觉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时有发生,以至于他完全可以下意识地抑制。可他有些郁结,万一哪天他控制不住再次上前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她是否会更加厌恶他?
Hansen进屋,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数落赫维托:“你怎么又把小Bunny给气跑了?”
就外形条件来说,赫维托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可他脑子有病,从小心理就不健康。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连一段正常的恋爱都没谈过。
他不光是不谈恋爱,在周之莓之前甚至连女色都不接近。
就Hansen所知,曾经有女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得知了赫维托下榻的酒店,提前布局,直接浑身赤裸躺在他要入睡的床上。
那个女人金发碧眼,身材婀娜,美得不可方物。换成一般人,对于送上门来的女人,可能不用白不用。
但很不幸的,那个漂亮的女人直接被人从赫维托的房间里扔了出去。
赫维托有洁癖,自然是不会再睡别人睡过的床,他直接重新换了一家酒店居住。
赫维托眼底的猩红逐渐褪去,面对Hansen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冰霜脸。对于Hansen的数落,赫维托只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反驳什么。
像个被冤枉的大男孩,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Hansen瞧见赫维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赫维托落泪的样子,但坦白说,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犹如见鬼。那时候不知道John对赫维托说了什么,这个疯子开始发狂地拔掉自己手臂上的输液管,又嚷嚷着马上要去中国。
Hansen不得不给赫维托推了一剂镇定剂,看着他缓缓闭上双眼。Hansen看到那张脸上是生人勿近的暴躁如雷,可他的眼眶里却蓄着盈盈的水光。
直到赫维托闭上眼时,眼眶里的泪水才缓缓滴落出来。
“来,我先看看你脚踝上的烫伤。”
赫维托被Hansen强行拽到了沙发上坐下。
他脚踝上的烫伤情况并不严重,白皙的皮肤上泛红了一片,没有破皮,也没有起水泡。
Hansen拿起桌上的药膏看了眼上面的英文使用说明,用棉签开始蘸取涂抹。
赫维托靠坐在沙发上,一只脚搭在茶几上,像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似的蹙眉看着Hansen。
“嘶——”
Hansen是故意的,刻意用棉签按着赫维托脚踝的烫伤处:“就这么点伤你还好意思嚷嚷?”
赫维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来啊来啊!”
Hansen双手抱臂,“也不知是谁非要把我带到中国,利用完了人家,就打算一脚踹了是吧。”
赫维托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闭嘴。”
Hansen依旧喋喋不休:“你到底要不要追小Bunny?要追人的话,你也要拿出点追人的样子啊!真是急死我了。”
赫维托闻言,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中文: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不由想到周之莓刚才一脸错愕的样子,她那双狐狸眼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看着他,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坐上他的车,有些防备,有些试探,又有些迷茫。
以至于,他的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酥酥麻麻的。
赫维托忍不住一笑。
Hansen在一旁摇头:“疯了疯了!这个人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