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点点头:“师父也有此想,一个月前朝终县陆陆续续有人失踪,直到案子久查不破,官府才找上当地的门派只是尸王此次动作神秘,连驻守在那的思量门也未曾发现不妥,还是当地的门派看出端倪。”
江狐猜测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掩藏了尸气?”
“尸气和死气本身就极其容易混淆,用死气掩盖尸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如此,失踪了的不只是人吧。”
“没错,朝终县死了大半的动物。”
江狐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凌安手指敲着桌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怎么样,去一趟?”
江狐扒拉过地图,低着头回应他:“隔着皮囊我都听见你的算盘声。”
凌安笑道:“别介啊,你不是也想吗?”
“即刻启程?”
凌安的面色终于变了变,像是屁股给狗咬了一口,叼去半边肉,倏地站了起来:“你太坏了。”
说完就跑了。
凌小师兄其实有个洁癖,出门之前必须沐浴净身,吃饱喝足,就跟他是要被人赶鸭子上架供奉似的,那情况只有严重没有夸张。
地图是他查阅书籍之后,根据当年西洲和妖王对战所绘的几个地点。
毕竟事隔千年,天上斗转星移,人间也早已沧海桑田。
能有个头脸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狐的手指划过朝终县,这个小县城东不碰雁田,西不挨朱雀门,却与一地离得近。
它的北边是江州城是意外还是巧合,尸王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在朱雀门这三年没少做准备,可一时之间还是被蒙住了。
桑余和花无妖的合作失败,魔界目的不明。
如果花无妖改和尸王合作是逼不得已退而求次?
她急需找合作对象,是捉襟见肘了吗?
江狐隐约觉得出现了个更大的谜团,而他一时之间毫无头绪。
但是不管怎样,出山的日子到了,他必须得走一趟朝终县。
入夜,窗外月色如水,星河邈远,房间透着一股仲夏的晴朗,江狐翻出他多年不曾碰过的包袱,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都是清一色的云纹白袍,江狐穿了三年,硬是把同一个款式穿出了他的特色。
然后他拿出须弥芥,这东西还是当初从谢离柜子里顺的,里边还是原封不动。
他翻了翻,翻出两颗传声珠。
颀长的身影忽然在灯下沉默,影子都静了。
他硬着心肠三年来从未联系过江北和谢离。
江北是他亲手推远的,做好了决定不让他参与就不会让他淌这浑水。
可谢离这人虽然疯的很让他无奈,可对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