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个鬼卒未必能拦住他们,可事情的变数总是越少越好,”
白无常朝王无相望了一眼,“想明白其中关窍后,要怎么做,也就很简单了。”
“是挺简单的,”
张非点点头,“你只需要带人在那蹲着就行,随便我们在上面怎么打都不要紧,反正人已经被你看紧了,就算那小子神威大发把我们都弄死了,你那边也出不了状况。”
“……抱歉,事关地府机密,我也不能……”
“行了,”
张非摆了摆手,“第二个问题,你们不是说试炼完成之前上不来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鬼门开了之后,这一片‘阳间’与‘阴间’实际上是重叠的,”
白无常解释道,“寻常的鬼门太小,自然不行,可这是由‘四凶狩天阵’轰出来的鬼门……”
他又看了钟错一眼,唇角显出淡淡的笑意:“何况,时间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
张非一愣,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钟错。
鬼王恰好也正望着他,两人目光交错的刹那,钟错的样子变了。
原本此时的他已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摸着了成人的边,可几乎只用了张非一眨眼的时间,还剩下的那几许青涩便褪了个干干净净。
白无常长出了一口气,声音中有喜悦,亦有欣慰:“恭喜。”
恭喜……?
终于成了曾梦寐以求的鬼王,钟错却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高兴似乎是高兴,可更多的,却是茫然。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又抬起头,下意识地想看看张非的反应。
他的祭师就站在他旁边,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他,神情很是莫测。钟错略有点紧张地等着他的评价,却听到张非叹了口气。
“我说小飞,”
张非郁闷地看着他,“我没记错的话……你原来没这么高的吧?”
大战收场比张非想象中还简单。
有地府、龙虎山两方出手,已是强弩之末的四凶狩天阵被迅速地拆了个干干净净,战斗的痕迹也被一帮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张非猜他们是非正常办公室里出来的)给打扫干净,就连那些碎了的花坛喷水池什么的都能弄来一模一样的装上,让张非大开眼界。
后续还有些扫尾工作,比如要编个说法解释今晚这声势浩大的龙虎山阵法到底是啥,只是这跟张非他们就没关系了。张言渺最先离开,张非他们则上了许多的车,一路朝如花小居开去。
花姨居然没睡,依旧等在如花小居的后门。看见张非后她被他这个满身是血的造型吓了一跳,张非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赶紧拉着钟错上了楼,还特意把门从里面锁住。
“还好我跑得快,”
他咕哝道,“否则花姨念起来,今天晚上就不用干别的了……”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钟错一眼,鬼王长得成熟了精神似乎也有了进步,居然没让他这句话撩着,镇定地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送到张非眼前。
其实按照试炼的规则,这天晚上十二点一过,钟错就该回地府了。可张非不答应,非但不答应,他还以堪称死缠烂打的攻势磨得白无常不得不低头,又给他们增加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