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现在还是安全的,鬼惧生人,这里有这么多人,那些鬼也不敢随意闯入,但是时间越接近十二点,他们的危险就越大。
既然如此……
抬手一划,一道血线自他腕上垂落,在地上蜿蜒出奇异的花纹。
他现在时间不多,只能速战速决了。
愤怒可以增加战斗力。
教师MODE全开的张非只花了三分钟就把那三个游鬼揍成了滚地状态,上去一个一个试过了他们确实已经恢复正常后,张非松了口气,伸手把两个小姑娘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对这两个姑娘没什么印象,她们却认得这个年轻老师,里面圆脸那个姑娘还坚强些,梳着马尾辫的那个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抓着张非的衣服哭个不停。
“好了,别哭了……”
张非最头疼女生哭,又不敢随便安慰,只好保持着距离说两句。圆脸姑娘沉着些,把马尾辫的手拉开轻轻握在自己手里,另一手环着她低声安慰起来。
张非趁机把那三个被他打趴下的校工拎了起来,试了一下没法把三人叫醒后,他无可奈何的把其中两人的手拿领带捆了起来打算自己拉着,另一个实在没办法,只好冲那边两姑娘找招手:“你们能不能帮我把他拖一下?我拉不动。”
“拉他们干嘛?”
圆脸姑娘抱着同学的肩膀,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
“这个……有点原因。”
扫了一眼四周,张非觉得为了俩姑娘的身心健康起见,他还是别把实话说出来好。
钟错给他画的符确实很强,周围纵然群鬼环绕亦无能近他周身三米——然而问题是,在三米之外,此时他已是被团团包围。
被一群鬼密密麻麻包围的滋味如何?反正张非是不想再试试看了……
两个姑娘咬了咬耳朵,最终还是圆脸上前,拽住了那个校工的手拖着走。一路也不管路上有什么,尽管乒乒乓乓地撞上去,人挡撞人佛挡撞佛,气势一时无两。
……还好他们学校是水泥地。
心里默默庆幸了一下,张非拉起另外两个人,朝着大礼堂走去。一路上不少鬼想对他们这三人动手,然而只要稍稍欺近便惨叫着退了回去,让张非不由对自己衣服上这张符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体会。
两个男人的分量也不是盖的,好容易把两人拖到大礼堂里,张非才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
钟错拖着刀走了过来,张非刚想接话,忽然注意到小鬼样子不对。
连嘴唇都泛了白,黑漆漆的头发被汗濡了贴在脸颊上,更衬出他脸上半点血色也无,苍白得让人难受。
“你怎么了?”
皱着眉去拉钟错的手,可刚一碰到,张非的脸色就更差了。
触手之处满是粘腻,收手回来,看到一手的血红。
“放心,没什么。”
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钟错淡淡地说,“就是这个礼堂太大了,比较累。”
礼堂太大了……张非低头一看,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线自他脚下向两边延伸,一直伸到礼堂左右两边,再转了个九十度向下,画了个大圈,将整个礼堂都圈在了里面。
这需要多少血?
“你不要命了么……”
握了握拳,张非压着嗓子道。
“我又没死,休息一下就好了。”
钟错倒是很无所谓,“再说了,我画的时候又不是现在这样。”
“……”
张非觉得他很想骂人,却骂不出口。只能咬咬牙,再过去把钟错坐得那张椅子压平,让他可以平躺在上面休息。
两个小姑娘刚进来时就被满礼堂睡着的人吓了一跳,可看张非沉得快能滴出水来的脸又不敢问,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班同学也在其中时,马尾辫终于忍不住又低声哭了起来。
哭声并不大,可在礼堂里就显得分外清晰。张非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难受,只是你们现在好歹比这些醒不过来的强些,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下?”
他倒是不在乎,可是这边还有个……看了看就算闭上了眼睛还是皱着眉毛的钟错,张非只觉得自己心里装满了把那个“龟”
先生抓出来抽筋扒皮的冲动。
马尾辫让他这么一说倒是不敢再哭,圆脸扶着她肩膀安慰了几句之后抬起头,小声道:“那个……老师?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虽然还能强装镇定,可声音里还是透出了相当的不安。张非扶着头苦笑了声,道:“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你们看过小说吧?往那个去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