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大概很难见到你了,”
空色交待得挺痛快,“你吞下去那玩意儿是个大麻烦,我得全心全力应付他——说起来,你不会真觉得你吞了贪情果还没当场发疯,是你有个金刚胃吧?”
张非一怔,空色抓紧这个机会,散去了身形。
“我能压制住它对你精神的侵略,身体却要吃点苦头……长长记性,我可未必能跟你一辈子。”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呼。”
又是一夜无梦。
自从那天之后,扰人清梦的家伙便没了影子,张非固然可以天天一觉到天亮,可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贪情果倒是一直挺安分,就是隔三差五会闹个肚子疼,显示一下存在感。张非倒是不介意,还毫不客气地自夸为“亲身体验广大女同胞的痛苦”
。
想什么来什么,尖锐的痛感准确的刺进了神经,张非咧了咧嘴,把自己卷成毛毛虫样。
“又不舒服?”
钟错推门进来就看见床上一条毛毛虫。
“是——啊。”
张非懒洋洋地说。
钟错倒了杯水端到他眼前,张非也没客气,直接就着小鬼的手喝。
喝完了水他还更不客气地示意钟错帮他拿个热水袋来,钟错嘴角抽了抽,照做,就是嘴上还是忍不住:“您这是怀了几个月了?”
“没多久,也就俩月吧。”
可惜以他的词锋,想要洞穿张非的脸皮还差了些火候。
“谁的?”
钟错头上开始蹦青筋。
“当然是你个死小孩的——”
声音拉得老长,“——弟弟。”
“……”
他还是把热水袋拍他脸上算了!
钟错深恨自己涵养太好,居然还是克制住了拍某人的冲动老老实实替他张罗东西。躺在床上的张非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家小鬼,嘴角翘得老高——他将近一年的含辛茹苦没白费,小鬼长得越来越有大人样了,个头也抽起来了脸也不像原来那么圆嘟嘟的,走在街上也能招惹小姑娘的媚眼飘,实在是件让张非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对了,花姨让我问你,今年生日你想哪天过?”
“生日?”
张非皱了皱眉,神情恹恹地埋进了被子里,“过什么啊,也没什么好过的。”
“‘人长一岁就得过一个生日,不然阎罗王不认的’——这是花姨说的。”
张非反常的态度让钟错不由注意。
“阎罗王认不认算什么,你认不成么~”
张非懒洋洋道。
“你不想过生日?”
钟错想起之前花姨向他交待时,露出的微妙表情。
“让花姨挑吧,她选自己喜欢的日子就好,”
张非漫不经心,“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哪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