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土地庙,声音越发郁闷:“我说不然我给他烧香好了,他说不成,我跟他是朋友,祭天祭地祭神明,可没听说过祭朋友的。”
钟错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顺手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权当安慰。
靳飞偏头看看他,嘴巴鼓了鼓,嘀咕了句“我没比你小多少”
就站起来,脸上迅速恢复成阳光灿烂:“不过他也说了,就算现在他就能管那一块地方,也能撑好多年,轮不到我替他伤心。”
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他迅速地换了个话题:“你之前说是要来找人的?”
“嗯。”
“这附近没什么人家,要说有,那就是我家那边。”
靳飞说,“虽然不知道你要找谁,不过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不过从这儿走得过一段险路,你跟得上么?”
“险路?”
按靳阳带他来时的说法,这山谷离着鬼乡也不过是十分钟的路而已。
“是啊,”
靳飞耸了耸肩,拉着钟错走向山谷的出口。
到了那里钟错才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的印象中,山谷极为平坦,两边虽是林木,但他们正对着的地方却能看见一条宽敞的通道。可眼前,通道所在的地方却被一块巨大的山岩挡了起来。
那山岩极为陡峭,几乎垂直于地面,表面光滑。它也不过十步宽,却与两边的山体紧密相连,把往前的路堵得死死的。靳飞走到那儿时顺手敲了石头一下,嘀咕道:“那边有条小路,正通着我家,可却被这块石头挡住了,要回去,还得绕条远道。”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山岩,表情努力装得狰狞:“总有一天炸了你!”
山岩巍然不动,全不理会某人外强中干的威胁。靳飞又瞪了它好几眼,最终还是意识到自己跟山岩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垂头丧气地走开。
直到上了山,靳飞才重新振作起来。之前在平地上钟错就看出他的运动能力比一般人强,现在更是明显,崎岖的山路在他脚下如履平地,轻轻一踮脚尖就能蹿上一米来高的岩石,丛生的野草压根绊不住他的脚,好几次他的身体已经产生倾斜仿佛马上就要摔倒,可在钟错伸手之前,他总能把自己的身体轻松地调整回来,动作轻盈而流畅,就像重力也对这人另眼相待。
走在山路上,他还有心东张西望,不是林间闪过的兽影打招呼就是随手摘下两枝野果,还分了钟错一半。
“这个味道很好。”
叼着树枝,靳飞口齿依然清晰,“可惜鸟也喜欢吃,跟它们抢麻烦死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靳飞说的话,一抹黑影突兀冲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掠过靳飞眼前。猝不及防的人短促地叫了声,那道黑影立刻拔高,叼着战利品远走高飞——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痛失所爱,靳飞目眦欲裂,冲远去的黑点徒劳地挥着拳头,“下次我就拔光你尾巴上的毛!全部!全——部!”
“嘎嘎嘎!”
远方传来火上浇油的鸟叫,听起来酷似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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