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盈和他说话前,挪动?了化妆台的独立座位,坐在他的正对面。
碍于姿势,霍至昭几乎没有挪动?的空间?。
逼仄。
明明连肌肤都没有碰到,霍至昭的后颈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他的骨头开始颤栗,耳边是手指摩擦过布料的轻柔响动?,悉悉索索,非常暧昧,黏稠如蜂蜜,淋漓不尽地涌进他的耳道。
“……鹿女士。”
霍至昭咽了咽喉咙。
他小?声地,无能为力地呼出一口气。
“嗯?”
鹿盈仿若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她歉然地收起手,笑眯眯地、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膝盖,“不好意?思,想事情,有点走神。”
她坦然承认。
“我心不在焉时,手指总爱乱动?。”
霍至昭无话可说。
他努力想要将话题拨回正道。
鹿盈看着他,眼眸弯弯,她冷不丁地问:“霍先生,你知道你堂弟是什么脾性吧?”
整个对话的主?动?权,重回到她的手里。
或者,换个说法。从一开始,从他踏入她的房间?起,霍至昭便默认放弃了自己的权利,他只能悉听尊便。
霍至昭替霍弋觉得丢脸。
他抿紧嘴唇,沉默地听鹿盈说了下去。
于是,鹿盈说:“他花心、滥情,我不会是他的最后一任。”
“他还吃我的住我的——”
“现在还想着拿我的房子,养他的前任?”
富有魅力的女人危险地眯起眼,她说他,像是在说垃圾。
霍至昭清楚。
她不会和他复合了。
念头掠过,他莫名其妙开始庆幸,庆幸之余,心生茫然与古怪:如果能够复合,无疑是较好的选择之一,他不需要费心费力地替霍弋收拾烂摊子,担心鹿盈看他不顺眼,找借口将他赶出去。
情侣俩的事情,床尾吵架床头和。
他居然为鹿盈不可能和霍弋复合……感到高?兴?
霍至昭沉默下来。
他低下头,视线落在被?鹿盈指尖触过,略有褶皱的冲锋裤布料上。
他伸出手,本能地用掌心将那块褶皱抚平。
鹿盈看他的动?作。
她饶有趣味地挑起嘴唇。
“我相信,撇去霍弋不谈,你们都不是如他那样糟糕的人。”
霍至昭:“我不是。”
他下意?识为自己陈言:“我没有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