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暗暗看她,见她从药箱里翻着止血的药散,他突然问。
“家中有蕴娘自制的止血药吧?”
她似恍了一下,但旋即摇了头。
“没有。”
她道,“将军还是用府里从大药堂采买来的药吧。”
她没抬头,滕越觉得她没跟他说实话。
明明前些日她受伤,秀娘有给她用自制的药。
男人抿唇,“这些药我平日里用惯了,疗效寻常,我想试试你制的。”
他突然抬头向她看过来,她正低着头想给他上药,他坐她站,这一低一抬之间,她与他鼻尖的距离近在了咫尺之间。
相互的呼吸交错可闻,他忽的伸手,轻轻落在她腰上。
“腰伤好些了吗?”
她不知她怎么忽的问起这个,但他的手就这样自然地落在她腰上,温度从他掌中慢慢渡到她身上来。如今还是白日,更不是在榻间而这只是夫妻间最寻常的动作,但邓如蕴腰间微僵。
她只能点了点头,想让他快把手放下来。
但他却道,“我见你之前腰受伤的时候,便用了自制的药,我也想试试不行吗?”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她
邓如蕴不想给他用,但他就这么抬头看着她,英眸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不给他用。
邓如蕴实在没了办法,但还是又道了一句,“将军还是用大药堂的药来的安稳,我制的那些粗鄙不堪用。”
她这般说,滕越微怔,手下揽着她的腰,也察觉到了她腰间的僵硬。
滕越突然觉得,她好像有好多事情,都不想让他知道,就同她做的东西,不想给他用一样。
她会在意他,也好像和他保持着不近的距离。
他越发打定了主意。
“蕴娘做的迷药都比市面上强许多,小小止血药怎么会粗鄙不堪用呢?”
他说完,直接叫了秀娘拿了来。
秀娘好似认可他这话,很快就拿了过来,“我觉得咱们自制的,绝不比大药堂差。”
秀娘这样说,滕越竟见她瞥了秀娘一眼。
“”
她待他,还不如秀娘实在。
滕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就伸出手来,让她亲自来给他上药。
她绷着嘴,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两片的小柳叶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把药弹撒在了他手指上,弄完就转了身,抱着药箱回房里去了。
滕越瞧着妻子进到房中的背影,轻叹一气。
他突然想知道,他们成婚之前,她在金州都过着怎样的日子,都经历过什么,才有这样别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