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44回纥少汗文
张岩率先说道:“有一队人正在加固城墙,但很明显人手不够。说来也是奇怪,云州的定向城防配置有一千人,可是现在看起来也就三四百人。不知道剩下的人都哪儿去了。我已经派人夜里再去府州衙门察看情况。另外,我初步怀疑,剩下的那些人或许是回纥人。所以主帅不敢用,怕他们关键时刻倒戈。”
柳音音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事情又有点不对劲。
“就算不让他们参与城防布置,可是人呢?几百号的人,若是让他们闲散恐怕也是不妥吧?我在想,他们会不会被关押起来了?张岩,你去调查一下,云州有没有大一些的牢狱。说不定这个云州主帅,还真的会做出一些糊涂事来。”
张岩点头称是。
菜头接着说道:“百姓们倒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干扰,基本情况与将军那边传递过来的信息差不多。百姓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回纥人三五不时地来抢夺一番,没有反抗、没有怨言。”
这怎么可能
谁家被抢劫了,会一点反应都没有。除非,根本就不是抢劫,那会是什么呢?
“你们想一想,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是城中百姓在某种原因的驱使下,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家的粮食交给回纥人呢?难道是百姓们有什么把柄在他们的手中?”
其他三个人照着柳音音的提示想了想,都觉得有这种可能,可具体会是什么把柄呢?
“人!”
一番思索之后,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柳音音有些兴奋地说道:“那些缺失的城防士兵,或许是被回纥人关起来或者带走了。云州一直是开放的城池,早已将北齐人与回纥人融合在了一起。时间一长,北齐与回纥之间必有通婚之人,这也让两国之间的血亲姻缘更为复杂。因此,有些人为了自家异族人的平安,只能选择乖乖就范。”
菜头有些兴奋地点了点头,“公子说得对。下午我在城中溜达时,就看见许多北齐人与异族人在一起,想必不是夫妻也是朋友。看来,两国之间的百姓倒是真的融合到了一起。”
柳音音对于这条线索的现很是满意,情绪也跟着高涨了起来,小手一拍桌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张岩也就别再探查牢狱了,等一下天彻底黑下之后,你带人跟我去回纥那边转一圈。”
话音一落,众人皆惊。
去哪儿?回纥?
其他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您要亲自去回纥?”
柳音音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不亲自去,怎么知道情况如何?”
其他三个大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柳音音,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柳音音瞧着他们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听见肚子里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有些窘迫地说道:“肚子都在造反了,赶紧叫小二准备饭菜,咱们吃饱了就出。”
回纥与云州只是一个城墙的加上一片草原的距离,此时的回纥大草原上,几顶素黑的大帐屹立其中,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异常的神秘与低调。尤其是中间的那一顶大帐外,几十名守卫轮流巡逻,显示出了其主人身份的与众不同。
而此时的大帐内,一名身材健硕、身姿挺拔的少年正倚靠在书案前,懒洋洋地听着两侧下属的汇报。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赵文瑄的队伍里少了一个女人?”
少年盯着刚刚汇报消息的前锋阿沙尔,略带愤怒地质问道:“少了一个女人这种事,也用得着在这种情况下跟我汇报吗?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让我派人帮他找女人?”
身材魁梧的阿沙尔急忙出列走到中央,急切地解释道:“少汗误会了属下的意思。据咱们的探子回报,那个女人是赵文瑄的一个姨娘、北齐柳丞相的庶女。此番不知何故,带着自己的姐姐随着赵文瑄一同来了这边。可就在几天前,这个女人突然间消失了。与此同时,云州城来了一队形迹可疑的人马,为被称为公子之人,面容清秀、身材纤细,怎么看都不像是男子。”
耶律钦思索了一番,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失踪的女人就是云州城现在的那个公子?她为何要女扮男装来这里?一个女人,来了又有何用,难不成靠她还能打探出什么消息?赵文瑄怕是脑袋坏掉了,才会这么打算。”
大帐内的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一时间,阿沙尔的境况颇为尴尬,但他还是坚持地说道:“少汗,属下觉得那个公子有问题,与其等她耍阴谋,不如趁早除去。”
烛火之下,耶律钦品着葡萄美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阿沙尔的汇报,见他还在执意那个女人,脸色有些不好。
他阴郁地看着阿沙尔,一言不。大帐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似乎连温度都跟着降了又降。
一旁侍奉的军事吐尔哈急忙上前打圆场,先是走到阿沙尔身前,笑道:“阿将军思虑周到,值得表扬。但战场,从来都是男人的天下与世界,哪里容得下她一个女人指手画脚。更何况,凡事之凭推测也不好下结论,若那位公子当真是位身世显赫的主儿,咱们贸然出手,岂不是无故地招惹是非?更何况,依着阿将军的行事作风,我不相信,你真的什么都没做。”
听到这儿,阿沙尔的老脸一红,下意识地看了耶律钦一眼,见他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吐尔哈见状,心中早已了然。
“所以,既然阿将军派去的人出了问题,您还是想想如何善后吧。若真是被人抓住了咱们的把柄,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一席话,说得阿沙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颗刚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是啊,他派去的三个人今早开始就没了动静,难不成真的被他们擒获了?可即便被擒获又能如何,那些人都是死士,宁愿一死也不会说出半句秘密。
这么一想,阿沙尔的心又落了下来,但再次看向耶律钦时,神色和语气均舒缓了许多。
“军师说得对,是属下鲁莽了。”
耶律钦这时,方才重扫了一眼账内中的众位主将,狭长的眸子带着嗜血的光芒,“赵文瑄那个混小子竟敢真的来探查情况,那咱们就准备好,让他有去无回吧。这次,若是有谁能够立下大功,我会在父汗面前推举他为大将军。若是谁擅自行动坏了我的好事……”
警告的目光瞟向阿沙尔,“我定不会饶了他。”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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