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棋墨的不客气,之后温柔的拉着苏籽的胳膊,拿着药膏给苏籽抹在她的胳膊上,看着棋墨瞪眼看着自己,韩清宴一眼看过去,棋墨乖乖的坐到苏粉的旁边,远远的看着,不敢打扰自家少爷。
“别躲开,这个药膏是消肿止痛的,效果很好,不过需要一点点的揉进去,我以前经常受伤,会给你揉的,你自己弄会痛!”
韩清宴见苏籽要挣扎,温声说道。
苏籽觉得韩清宴这样对自己本身就太别扭了,可是她不知道被人这么拉着,她怎么就没有了力气挣脱一般的。
韩清宴的确是用的力道恰到好处“籽籽不用担心我会被人笑,之前我到三十几岁都没有娶妻,你看也没有人敢笑话我呢!”
苏籽看着某侯爷,好不好不要用特别骄傲的语气说这个话,前世京城里面对镇北侯是老光棍这件事不要笑的太多,只是这家伙太吓人,说出去可以止小儿啼哭,贴出去可以镇宅,大家私下小心的说说罢了。
“那是你不知道人家笑话你,老光棍镇北侯!”
苏籽见着他那骄傲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刺了他一句,这一点也不值得骄傲。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韩清宴绝对好好的十八般酷刑的用上了,不过是苏籽说么,他也是一笑“籽籽,我这辈子是不是做老光棍,就全看你了!”
说完之后更是笑得一脸温柔“所以籽籽你要不要同情我一下,不要我两次都做老光棍,让我早点娶媳妇?”
前世今生接触了这许久,苏籽第一次知道,这家伙居然脸皮这么厚,这样安静的夜里,少年低沉沙哑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一直拒绝韩清宴的苏籽,居然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因为少年的一句话,脸红了!
不过一个她
到底那药膏也没有被韩清宴真的都给苏籽揉好,看着苏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羞红的脸跑开,韩清宴的脸上也都是欢悦的笑意。
他这次可以确定了,刚才他的籽籽不是因为被他惹怒了生气所以脸红的,是真的因为他的关心,他的爱护,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他以前不是不懂自己做错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那么深爱的女子是怕自己的,只是他不敢多做一点什么,他可以对许多人巧取豪夺,只要他愿意,反正他不在乎那些人。
可是只有他的籽籽,苏籽是他心底的白月光,也是他心口的朱砂痣,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时候他选择了放弃,如果他那时候不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想要的只是这满天的富贵权势,如果他那时候知道,这世界再多的富贵荣华,如果不是他的籽籽与他一起分享,便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那时候他可以直接去提亲,像是现在一样的,这样直白的告诉籽籽,他那么的爱她,爱在少年时候的情窦初开,爱到所有人追求了一辈子的富贵,地位,权势他都经历和拥有过,那几十年的记忆沉淀,也不过是他知道了,自己最想要的,也不过一个她而已。
可是人生哪里有什么如果呢,他真的拥有了那些权势之后才知道没有籽籽在,那也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孤独寂寞而已,每一寸的岁月都是冰冷的,于是,人生便没有了什么意义,他的籽籽只是知道她在周府遇到他的时候是多么的惊喜,却不知道,为了那一次的偶然,他做了多少的必然。
一点点的去调查,去找那个明明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的,却好似是烙铁一样的深深印刻在他心里的女子,他的籽籽不知道,那一句问候她好的话,鼓足了不知他多少的勇气,明明他上战场杀敌的时候都不曾有过那么一点点的犹豫,可是他一辈子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怕,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温柔和不知所措,都只遗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他的籽籽不知道,每一次他要见她,哪怕是前一夜还在审问人,一整夜都没有睡过,可是也会仔仔细细的挑选衣服,籽籽会不会喜欢呢,这么穿是不是会显得他更可怕呢,他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杀气,只是希望籽籽看他的时候,可以少那么一点的害怕。
一场一场濒死的战争里,他是怎么的告诉自己,他必须好好的活着,他的籽籽因为他的躲避,现在只能在后宅被人欺负着,如果他不再了,谁来给她依靠呢,所以便是多么的险地。他都会活着回来。
一路风尘的进京,洗去自己身上所有的尘埃,所有的风霜,然后就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看到他的籽籽进门的时候,淡淡的看着心爱的女子,不敢多说一句的,只问一声好“你来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后面,他的籽籽又哪里知道,积攒了多少的思念,多少的喜欢,多少的表达不得的欢欣雀跃,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那个时候的镇北侯权势加身,所有人都怕他,所有人都巴结他,可他却是那么的孑然一身着。
韩清宴从未和苏籽说过,也不敢说,那时候的镇北侯其实也只是拥有她一人而已,即使苏籽对他也是那样的怕着,胆怯着,保持距离着,可即使如此,他也是那么的甘之如饴,只是韩清宴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不说出口,她就真的不知,也不愿知,所以才会那样干脆的不留恋的离开了。
丢下他一个人,在那个寂寞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世界,他连最后一个安全的从战场上回家的理由,也没有了。
那时候杜先生看着他那般的痴情,费尽心思也只是为了讨好一个女子而已,特别是设计了自己和苏籽在京城的相遇,只是为了进入她的视线,甚至只是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在被他放弃了之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成为了别人的妾的时候,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