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不沾沾自喜,反而见了她的双眼,有点犯羞,佯装镇定冷厉道:“陪你玩儿,你还较真了!”
乐灵玑道:“你拿它做什么?不是心知肚明?!”
少年似有委屈,也不愿道来,冷冷道:“我不会放!姑娘就死了这条心!它不一定是你心中想的那样干净。”
想到她先前爱猫的眼神,他把猫提到她身前,让她看够死心。
九尾猫可怜兮兮的呜呜直叫。
乐灵玑眼俭起雾,冲他喃喃细语:“能再近一点吗?”
瞧着被制服在身下羸弱柔软的人,尽管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她的那双眼睛就已经乱芳华了。
她脖颈重叠的衣领已经在翻滚中敞开,不敢再多看含水雾的双眸,也避不开她已经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微可细见的锁骨。
少年当即燥热脸红到了耳根,不争气的身体居然起了反应,自己誓绝不是轻易被色|欲所蛊惑之人,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充分的理由,现在是寅时,此乃天地万物之间的自然反应。
——“啊!”
一阵疼痛,少年连忙松了提着九尾猫后脑勺的右手,九尾猫瞬间逃离,头也不回,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咬上了?!”
少年看到自己手背下方血肉模糊,留下不深不浅的牙印。
“公子不就想喝它的血吗,换我的吧。”
乐灵玑面纱上血迹牙印混合,此时眼神含着波儿似笑非笑,有一瞬间少年完全陷入那桃花眸中。
她浑然不知的看向他说道:“倒是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乐灵玑手指施法除去了面纱,露出了可怖面容。她心里这才恨得牙痒痒,有法力为何先前不用,偏要肉搏,她恼恨着闭了双眼。
少年见状,着实也被她恐惧狰狞面目给怔住了,松手踉跄起身,还退了两步。
乐灵玑回想着自己纵使使用法力,结果可能败得更是一塌糊涂,其实现在也挺好的,至少想救的已救了,她没睁眼,轻笑说道:“吓到了吧!算我故意的。”
然而,少年掏出自己的面帕,蹲着身子将她扶起来,近距离看着她,居然神色不那么冷了,四目对视,他轻声说:“即已双目赢天下,何须露颜乱芳华!”
说完给她系上他的面帕。
他的帕上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乐灵玑从未闻过,她竟深深贪婪的嗅了嗅。
“既然你也说了,那就留在我身边,已备不时之需!”
少年拽上红丝带,也没打算解。
乐灵玑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害怕了,为何斗转了心意?这下好了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若是被他吸干了,如何找师尊?
乐灵玑正惆怅着呢,便被他拽着一前一后往前走,他手上的伤也没怎么处理。
乐灵玑无意间现红丝带的两头末端好像是什么珠子,晃动间也没看清楚。
从他怀里掏出来的,应该是他重要之物才对,怎么就轻易拿来绑人?他绑了人当真要隔三差五喝点血?刚从鹊山下来就自投罗网?什么事都没干,自己岂不是养虎为患,不行——
正想着,养的虎已经头也不回在红丝带上施法,一本正经的说道:
“做人嘛和妖魔鬼怪的区别就是要守信于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1】。”
少年步履微滞,又侧回头,嘴上不知何时叼着一根树枝,眼角优雅的微微上翘,双眸明亮清澈,笑得极其温柔,勾人又无邪,可是末到眼底的神鬼莫测,杀人于无形全搁在里边了,不能不视而不见。
乐灵玑正在神游,见他突然停下,半响之后,可怜又无奈的左右甩甩被困的双手。
她看着他转身,日出红光,越过阻碍,将他白色的背影骤然照得霞光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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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选自:《论语。子罕》解释大意:丰富自己的知识,用礼节来约束自己的言行。就是做人要要诚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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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九尾猫
两人就这样走了大半天,中途谁也不理谁,眼看又要日落了,乐灵玑又饿又渴,饥不果腹难受,实在忍不住了,声如蚊吟,“公子,我饿。”
他没回头,冷声道:“能知道饿就好!此后长记性别往深山老林里蹿,进则易,出则难!”
乐灵玑艰难地走着,轻叹:“公子为我煞费苦心,叫我感恩戴德,简直无以为报。”
少年道:“姑娘怕是想多了,为何留你也了燃于胸,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天近黄昏,燕语莺声,”
乐灵玑没有多余力气,声音轻柔说道;“干什么要坏姑娘我自作多情的气氛?”
他持着红丝带看她片刻,戏弄道:“姑娘胆识过人,自作多情姑且留到吸血时再用,可否?”
乐灵玑跟上脚步,微眯双眸一声轻笑,温声说:“喝了我的血,便是我的人!”
若是旁人经过偶闻此句,定是要笑骂她:失女德,败常纲!
少年平素杀人如麻,冰冷傲娇之人,自从与她肉搏一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没讨到好,现在被她咬的手背还隐隐作痛。
他都怀疑眼前羸弱女子是不是被人夺舍了,更怀疑自己为何要与她纠缠,一刀下去不就解决了?但是眼见到她的可怖容貌让他想起了儿时的恩人,不得不又多一份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