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接着提议:“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如一起去外面走一走?”
——
虽然雨停了,但是天依旧阴沉沉的,气压也很低,让人觉得又闷又热,喘不过气来。
“哎哟,这天气真折磨人。”
沈妈妈抱怨道。
她坐在客厅的餐桌旁,一边摘菜一边看视频。
忽然,北屋的房门打开了,沈匀霁穿着蓝色的外卖服走了出来。
“哎?怎么这副打扮?”
沈妈妈很惊讶:“今天不去当家教了吗?”
沈匀霁轻轻地“嗯”
了一声。
她拿过头盔就要出门,却被妈妈叫住了:“哎,等等,你不是刚拆石膏吗?这跑来跑去受得了吗?”
“没事的……”
沈匀霁说着,手已经悄悄往门把上摸去了。
沈妈妈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回事?教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不教了?”
沈匀霁垂眸,道:“就不想教了。”
沈妈妈皱眉:“你是不是没有认真教呀?”
沈匀霁自然不会把江渡岳干得混账事儿告诉她,只是敷衍道:“不是的,你别问了……”
沈妈妈一听,来气了:“为什么不问?你还能去哪儿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一天一千块,你送外卖能赚多少?还有,你昨晚回来那么早,是不是晚班也出了问题?爸爸的透析一天都不能停,你是知道的,怎么还能这么任性,说不干就不干呢?”
沈妈妈这一番连环炮似的话让沈匀霁越听越烦,她语气也变急了:“这四年我有过一次晚给家里钱吗?有耽误过爸爸透析吗?”
“哎!你这孩子!”
沈妈妈更气了:“你有怨言了是不是?当年要不是你爸为了筹钱给你移植皮肤,咱家又怎么会欠这么多钱!你爸又怎么会积劳成疾!”
沈匀霁撇开眼神,顿了半晌,道:“所以我现在一点点都还给你们。”
沈妈妈一时噎住,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沈匀霁趁这个机会立刻夺门而出。
她一口气跑到公交车站才停下来,不知是因为闷热的天气还是别的原因,手上的伤疤似乎有点发痒。
她默默地握住了手腕,慢慢地调整着呼吸。
良久,她终于平静下来。
刚才面对母亲的责问,她差点忍不住将一个深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道出——
十一年前,她是为了找联系不上的爸爸才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已经火光冲天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