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了心的狗杂碎,留起干啥?”
旁边朱二八把枪收回,凶狠地骂道,原来是他开的枪。
“杀得好。这种吃里爬外,对亲爹亲妈都六亲不认的狗杂种,我早想灭了他。”
周达山本舍不得杀这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因为他正需要这样的人。
何况,他也知道,邹二毛子绝对不可能反水他,出问题绝对是邹宜明那胆小的老杂毛。
不过,见是朱二八动的枪,周达山当然也只好顺水推舟了:反正邹二毛子已回姥姥家了,再怪人也没卵用了。
“周团总,狡兔三窟,干咱们这行的,未想胜就先想败,你不会只留了这么一条独后路吧?”
朱老八心中并不慌,他知道周达山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一定还会留有逃生的路。
“朱大当家的,你放心。你老兄我见过多少血腥,也入过多少绝境,都囫囵着没少一个零碎件。”
周达山看起来胸有成竹。
“肖连长,肖连长!”
周达山转头叫道。
“团总,我在这呢!”
烟雾中,肖明文灰头灰脑跑了过来。
“兄弟们咋样?”
周达山问他。
“下山的一连肯定不中了,冲出穿洞去的兄弟也伤亡不少,但我们连和陕西各位老大带来的人都没事。”
肖明文回答得明明白白。
“之前,我让你准备的事,弄不离了的吧?”
周达山又问。
“你团总安排的事,我可是弄得妥妥的,不敢说什么八九不离十呢!”
肖明文借着火把看了看他,又欲言又止:
“可团总,这么多人枪……”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掌握好你的队伍,叫上周副团总,不离我们左右行动就行。”
周达山对他下令。
周达山的副团总就是兼任一连连长的周有刚,周达山除了佩服和倚重肖明文的能力外,就是周有刚是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在这关键时刻,周达山肯定不会忘了这个让自己得心应手的心腹。
周达山纠集的匪众画了好长时间的大饼,被红军战士前堵后截,不但奇袭区、乡、村苏维挨政权梦碎,而自己却成了瓮中之鳖。
他左思右想,应该是邹二老毛子爹那里走漏了消息,红军早给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
因此,他不但想将邹宜明千刀万剐,还誓等自己脱险后,要将被自己人控制在陕西麻柳的他婆娘、娃儿点天灯。
当夜十时,乡苏副主席与两个游击队员把红军邵子力营从密林中的暂歇地领到马鞍岭后的一线。
三连长冯品能带人侦察现前方有土匪队伍新装的木栈道,新架的木、绳桥,直通马鞍岭那崖顶山岭的一个通透山洞。
同时,现沿线仅有少量的持枪匪兵守护。
红军即散开兵力,在马鞍安岭对面山中选好阵地,悄悄埋伏下来。
而冯品能连已挑选了十个身手敏捷,战力强悍的战士,手持刺刀,悄然摸到匪兵栈道、绳桥防守附近。
晚十一时三十分,山岭中不经意地传出三声猫头鹰叫声。
听见这声音,埋伏着的战士们悄然而起,将守护栈道、绳桥的匪兵一个一个用刺刀送去见了阎王。
紧接着,他们伪装匪兵在绳桥、栈道处看守着。
没一会,就听见马鞍山另一端传来沉闷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