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安寺乡。
团总部。
团总陈玉堂与陈开竣、钟度田等人,坐在宽大的木板房内,神情紧张。
这次情况特殊,连驻守在大界岭的大队长陈开志都被专门请了来。
“野葱脑壳陈开国这狗杂种,给我们惹祸了。”
陈玉堂看了看手下几员大将,忧心忡忡。
“团总,他这次惹这么大的祸事,那黑炭叉不会迁怒到我们头上吧?”
陈开志开腔问。
“我们是官,他野葱脑壳是匪。匪杀人放火,关我们屁事,凭什么迁怒我们?”
心知肚明的陈开竣,在众人面前,推脱得十分干净。
“是吗?真这么干净,那大家还担心什么?”
陈开志心里明镜似的。
“这……”
陈开竣一下无言以对了。
见此情景,陈玉堂看了看钟度田。
钟度田当然知道团总的意思。
他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大队长,先笑了笑,缓和一下房间内的气氛。
“这个事,要说与我们无关,也真的无关,野葱脑壳是土匪,土匪能干人事?他用残忍、血腥,没人性的手段杀了人,肯定与我们无关。可要说有关,也就很有关。土匪在我们的辖区内作了恶,杀了人,我们民团几百人枪,该干什么,保境安民了吗?还有,如果有人污赖我们放任或支持土匪作的恶,被黑炭叉惦记上了,那就大大有关了嘛!”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脖子寒。
坐在这里的,都是民团的骨干,也是团总陈玉堂的心腹,这“野葱脑壳”
陈开国是如何做大并肆无忌惮地作恶,这次搞了这么大的事,惊动了区里、县里,大家心里明镜似的。
陈开国本是近期才上山聚集为匪的小头目,在有几百人枪民团队伍的地区,一股小土匪,敢大张旗鼓去报复、残杀村里人,杀人作恶后还没有受到惩罚,这事不但让当地乡民惊恐不已,也让县里、区里的县长、区长及民团头脑都震惊了。
于是,县里专门派了保安军一个营开到了任河区,营长刘世斌代表县长要区长、区团总陈府德拿出态度,而且要追责。
陈府德闻讯也头疼不已。
之前,自己和手下在山中当绿林好汉,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要泄愤,用血腥、残忍的手法弄死人,也不足为奇。
可如今,自己是正统的国民政府区长、团总,手下人马势众,枪械精良,守土一方,却出现了如此恶劣的事件,让他丢尽了脸面。
如今区内民怨沸腾,县里压力山大。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境内还有章云凤、赖永兰的游击队。
这次陈开国小股匪敢在青天白日下,明火执杖报复杀人,而且手段极其血腥残忍,杀人后还大摇大摆扬长而去,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有放纵或暗中支持。
连他陈府德区长、团总明白,肯定章云凤、赖永兰更是明白。
章云凤、赖永兰最是对欺压、残杀穷人嫉恶如仇,而且绝对会对作恶之人,用大大的黑炭叉去勾魂复仇,这才是他们最恐惧不安的。
章云凤、赖永兰会对陈开国勾魂是肯定无疑的,这个不知死活的混球,死了就死了,可这两只母大虫,要对放任和支持的乡长、团总、民团大队长,甚至对自己这个一区之长出黑炭叉勾魂符,那就要引起塌天大祸了。
他火摇动电话,让陈玉堂带着手下大队长陈开竣到区里参加紧急会议。
天大的麻烦来了!
接到电话通知的陈玉堂、陈开竣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