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桑应了一声,“是。”
纳兰惜雪坐了一会,便去休息了。两个丫鬟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红缨的性格相对跳脱一些,对后宫之中很多事情看的并不是很清楚,绿桑就比较沉稳冷静。
上一辈子红缨就是因为她这跳脱迷糊的性子而死,太容易被人抓住错误,被纳兰惜弱害死。
这一辈子让绿桑多教教红缨也好,她虽然决心要护着这两个人,但后宫中很多时候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成长起来,远比别人保护的强。
第二日去皇后宫中请安,纳兰惜雪早早到了,她环视在场的妃嫔,纳兰惜弱没有来,看来这身孕暴露出来后,皇后没有行动,倒是让她放松不少。
可能这里面的筹码还加上了,楚太医。
纳兰惜雪眸中思索,光明正大的走起了神,这楚太医究竟是什么情况呢,重点是皇后娘娘知还是不知呢?
今天不管纳兰惜弱是晚到还是不来,都打脸了皇后娘娘,她要看看这个皇后娘娘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楚美人讽刺的说着,“谨昭仪这是还没有满六个月,就恃子而骄了。”
后宫中有规矩,不论任何妃嫔怀孕了六个月,可以向皇后提出免了请早安,不然不能无故缺席请早安。
张修仪不屑一顾的说道:“现在说儿子还太早了。”
这时纳兰惜弱旁边的宫女过来,行礼请安,“请皇后娘娘安,谨昭仪今早起来感觉腹中胎儿不适,所以今日
不能来请皇后娘娘安,特意让奴婢代劳。”
楚美人正要刁难这个宫女,陶芳月温声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腹中胎儿不适,可有宣太医过去看看?”
“回皇后娘娘,已经宣了楚太医。”
皇后招了下手,让她身边的嬷嬷出来,“你跟着这位宫女去看看谨昭仪腹中胎儿如何,这可是皇上第二个孩子,不能够有半点闪失。”
“是。”
纳兰惜雪端起茶杯思索,轻抿了一口茶,刚刚皇后娘娘听到楚太医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惊奇,那么皇后怕是知道楚太医的行踪。
宫女离开后,楚美人才非常生气的说:“皇后娘娘,这个谨昭仪也真的很过分,这才几个月就不来请安了。”
“行了,本宫心中有数,今日晨安就到这里了,母后这段时间礼佛免了早安,你们都回去吧。”
皇后不耐烦的止住了楚美人的话,也是因为这里不是她们能说话的地方。
纳兰惜雪福了福身,准备告退。
“昭才人留下吧。”
纳兰惜雪应了声,待到众妃嫔都离开后,站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昨日赏赐的糕点非常的好吃,妾身十分喜欢。”
皇后娘娘把她留下来在她的意料之中,要是不留下来她还奇怪。
“坐吧。”
皇后给纳兰惜雪赐了坐。
待纳兰惜雪坐下后,皇后望着纳兰惜雪的容貌若有所思,长长叹息一声,“你和她真的很像,她以前也是十分喜欢这个糕点。”
纳兰惜
雪顺着陶芳月的话,试探道:“妾身斗胆询问,这个她指的是。”
皇后很明显的就想要她去问,心里隐隐有一些猜到。
“她就是贵妃,也是小公主的生母,她也是同本宫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同本宫一起服侍皇上,如今啊,已经许多年过去了,现在宫里的都是新人啊,那个时候她就喜欢本宫小厨房做的这个糕点。”
皇后神情十分怀念,像是怀念一个老友一样。
因为穆渊对贵妃娘娘十分动心,所以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只有皇后和贵妃娘娘两个人在府上。
甚至在他登基之后,在贵妃娘娘还未去世之前,有段时间后宫也只有皇后和她两个人,无论朝堂老臣说什么,穆渊都不肯选秀。直至贵妃娘娘去世之后,穆渊才选秀,后宫中才有了新人。
所以纳兰惜雪总觉得穆渊的心已经跟贵妃娘娘死去了,现在活的是帝王穆渊。穆渊从小就是东宫太子,学的全都是帝王之道,是无情,唯一的青春就是给了贵妃娘娘了。
要不是纳兰惜雪早知道皇后的真面目,就要相信她是真的怀念贵妃娘娘了。
“您和那位贵妃娘娘的关系很好?”
纳兰惜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好奇的询问着。
皇后像是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没有直接回答纳兰惜雪的问题,而是说了一段往事,“她是一个非常开朗大胆的女孩,和皇上青梅竹马,当初先皇把本宫赐婚给皇
上,可皇上却向先皇求娶了她,新婚之夜本宫一人独守空闺。”
这一段隐秘的过往除了当事人之外,无人知晓,纳兰惜雪也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过去,当下心中也是觉得很震惊,但又觉得是穆渊能够做出来的事。
穆渊对贵妃娘娘越是深情,对其他女人也越是不公平,不得不说现在穆渊现在雨露均沾,不独宠一人才是正确的。
真情,在皇宫这一座围城之中,只能是伤人的利器和最不值钱的东西。
“那您是恨贵妃娘娘吗?”
纳兰惜雪试探的问着,关于皇后和死去贵妃娘娘的关系,她其实知道的不多,但从旁人的推测来看,陶芳月很难不恨贵妃娘娘。
新婚之夜,身为正妻独守空闺,这对皇后是一种侮辱,更是让别人笑话皇后。
光是这一件事情,换位思考,她都觉得她会恨贵妃娘娘,更何况是皇后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