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杏眼瞪圆了,慢半拍地意识到那是什么事,一把将手机倒扣过来。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一样。
听筒处传来男人的轻笑声,像是蹭着耳垂涟漪一样扩散晕染开来。
“忙完了?”
他问。
嗓音低沉中带着点运动过后的暗哑,于暗处无声撩人。
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根本抵抗不住老男人骚气的操作,被撩拨得脸红心跳加快,细白的手指攥紧了手机,手忙脚乱地应了声:“刚到北院。”
“怎么把手机扣过去了?”
他又问。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忽地传来声绵长的呼吸,带着点运动过后的喘息,偏偏被他这把低沉磁性的好嗓子发出来旖旎到了极点,男人说话时带了点鼻音:“手机拿起来。”
他下了命令,又接着道:“想看看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谁挡得住啊!
林纯熙挣扎不到两秒,彻底投降。
她两只手掌摊开在脸上拍了拍试图达到降温的效果。
手机屏幕晃了晃,终于从一片漆黑到小姑娘有些紧张的面容,杏眸乌黑地看着他。
宋知亦笑了,长指一抬,隔着屏幕蹭上那软嫩嫩的小脸:“怎么感觉半天不见,瘦了不少。”
她被说得有些脸红,即便隔着屏幕被他似笑非笑的黑眸盯着,像是被猫盯上的老鼠,浑身不舒服。
她揪了一下裙摆,开口:“我又不是小朋友了,出门在外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他唇角的笑弧愈发明显:“嗯,是需要别人给收拾行李箱的大朋友。”
“你——”
她被戳中软肋,抬头瞪他。
确实,她的行李箱从里到外都是男人降尊纡贵亲手替她收拾的,小的内衣内裤带了几条。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男人眉眼淡漠,养尊处优惯了的长指从她的衣橱里拿出粉嫩的小内衣,展开还没他的手掌大,他还调笑道:“这么点儿熙宝怎么穿得进去。”
她羞红了脸,哑口无言,踮脚去抢却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两人笑作一团。
院子里的风穿堂而过,带着桂花的香气,树影摇晃落在窗棂上。
房间里安静到可以听到风拂过树梢声。
她忽然开始无限思念他。
之前林纯熙住过一阵子的大学宿舍,对床的女生每次下晚课回来总是捧着手机和男友煲电话粥煲到凌晨,甚至连洗漱去厕所都恨不得带上手机。
她那个时候不懂,为什么朝夕相对的两个人恨不得粘在一起似得,现在好像她突然懂了。
置身其中时,她遇到一朵好看的云彩想和他分享,看到旗袍店的老板娘想和他分享,甚至是安眉镇带着雨后花瓣清香的空气都想与他娓娓道来。
她这是怎么了?
变得这么不像她。
林纯熙将手机放在桌子支架上,托着下巴发呆。
那边的男人接了会议电话,套上件云母灰色的衬衫,丝绸质地,灯光落下来像是流水涓涓滑落,长指一丝不苟地将纽扣系到最顶端。
他在与电话那头的人交谈着什么,用的是低醇性感的法语,微微卷舌的发音用他这把好嗓子缓慢道来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像是玫瑰花配红酒。
等宋知亦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小姑娘已经快要睡着了。